一路上林逍在前面開路,文清不時上前與他搭話,不多時他已然清楚此一行人的背景,以及大家所行的目的了。
他們這一行除了一燈大師是師傅派來沿途保護他們的,其余人均是十七八九的年輕修士,此行自然是為了在春日宴嶄露頭角,有機會去那長水獵得一頭靈獸,輔助修行的。
其中相伴一燈大師左右的乃是希言、希音兩位弟子,他們師承一燈,并且早在四年前,與林逍和葉玄離一般的年紀時,就已在門派中嶄露頭角,去過那春日宴了。只是可惜當時未能拿到什么好名次,無緣長水春獵;因而這四年來苦修術(shù)法功夫、詩書琴樂,正所謂志在必得。
而她自己叫文清,那個一直與葉玄離搭話的是文遠,他們今年十七,同樣師承一燈。這次倒是沒想過能不能拿到什么名次,只是師傅讓他們來長長見識的。剛剛與文清同行的兩位女弟子,以及跟在她們身后的兩位男弟子,乃是端立、端瑞、端木與端方。他們同是端字輩的修士,今年十八,師承九真。因為平時在不同的山頭修行,故而文清也不是特別了解這四人,只知道了塵似乎十分看重他們,將他們視為仙門未來。四人更是同氣連枝,一套四方劍氣已經(jīng)爐火純青。
“我感覺他們似乎不是很喜歡我和小離兒,文清你可以知這是何故?”林逍望向文清,又望了眼不遠處的四人。
“那是自然。你不知道你們師傅,也就是現(xiàn)在的一塵掌門,搶了人家?guī)煾档恼崎T位置嗎;也因此,你們倆搶了人家的首徒位置,你竟還厚臉皮得想著別人喜歡你們?”文清有些得意的繼續(xù)說道“別說我沒提醒你,雖說九真大師是自愿禪讓,可門派里,乃至江湖上依然有很多人不服氣一塵掌門,覺得他太過年輕,又不清楚來路,難堪倉靈派百年基業(yè)。你們春日宴上,且小心提防著有人給你們使絆子吧。”
一語言罷,文清又有些擔心的回頭望了望葉玄離,沉聲說道“尤其是你那個師妹,你日后定要好好叮囑一番。她如此不通人情世故,不講理數(shù),今日見了兩位大師傅也不作揖。我?guī)煾蹬c九真大師自然不會同小輩一般見識,可是保不準端木、端方他們有些意見;覺著葉玄離她仗著掌門撐腰,看輕他們師傅。”
這也正是林逍所擔心的。葉玄離自然不懂仗勢欺人,只是出門在外,她又不肯變通,著實讓他著急。如今這些師兄師姐倒還好說,這要是真到了春日宴上,玄離依舊不愿意低頭作揖,他當如何;玄離不在乎別人怎么想,可他在乎別人怎么想玄離呀。想著想著,林逍便不覺眉頭緊鎖。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文清接著說道,“此去朔方還有十幾日路程,你且同玄離好好說說,還有得救。”
“也只當如此。”林逍在心里嘆了好長一口氣。他這師妹是什么品行,他如何不知道。他要是能說的通,早在紫陽峰上幾年前他就說通了。只盼這幾日所見所聞、所聽所感,能感化師妹這塊頑石吧。
不覺一行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這片荒草古道的盡頭,再往前已經(jīng)可以看到福臨鎮(zhèn)的門樓,也已經(jīng)可以聽見小販們的叫賣聲。大家都興奮起來,腳步也變的輕快了許多。
見前方再無荒草,林逍便退回到葉玄離身旁;文清、文遠走在他們前面,時不時回頭與他們搭話;再前面是端立、端瑞、端木、端方四人;最前方是一燈師傅和希言、希音兩位大弟子。
進了福臨鎮(zhèn),文清就仿佛是只撒了歡的兔子,一會兒東瞧瞧,一會兒西看看,手上、嘴里都沒閑過。“文遠、林逍、玄離,你們看這個。”文清跑到一旁街邊的一家小攤前,拿起了一個小糖人,揮手招呼文遠、林逍和葉玄離過去看。
然而三人此時早已被這繁忙街市迷得應(yīng)接不暇。尤其是葉玄離與林逍兩人,他們何曾見過如此多的人,聽過如此多不同的聲音,聞過如此多食物的香氣。
只是留戀聲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