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本該就這樣無怨無驚的過去,可紅塵總愛捉弄人。
有人此間癡癡情深,也有人揮劍斬情根。
“公子,這是最新截獲的密函。”一侍衛模樣的人跪在薛定波面前,雙手呈上一份錦書。
“她果然···是來殺我們的嗎?”薛定波看罷內容,眼角露出一抹失落神色。
“你去取一匹靈佑馬,速將此物送去西邊戰場,親手交給我父,讓他萬事小心。”薛定波沉聲對侍衛說道,并交予了他一個青銅令牌。雖然對信中內容以及信本身都尚存疑惑,可是此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信薛定波對其有三處存疑一是這信中內容有些不合邏輯,信中寫道‘茲汝來此將或二載,賊子未除,君恩已忘,視為不忠;所托有負,大道難全,視為不義;老父垂淚,憂思無寐,視為不孝;望汝珍重爾。’若這賊子指的是自己,來此一載有余,二載未滿的就只有鄭嫣、喚兒和鄭伯,想來鄭伯的老父早已辭世,喚兒這種女婢也該是入不了唐王之眼,是以這信只能是給鄭嫣的,可這信又言辭含糊,故意不提收信之人性命,可言辭間字字又指向那人是鄭嫣,仿佛是寫信之人故意留下些漏洞;二是這信來得時機太過詭異,他與鄭嫣成婚至今已經快兩年,起初因為她是鄭公千金,鄭公又與唐王同氣連枝,他出于本能的不相信這鄭嫣僅僅是被派來聯姻的,若是如此唐王和鄭公也太瞧不起他們將軍府的手腕,可是兩年了他們都未能尋到任何蹤跡為何偏偏時隔兩年來了這么一封沒頭沒尾的信,但也不排除唐王真有些本事,與鄭嫣聯絡兩載都瞞住了自己;三是這信的材質,若是唐王或者鄭公想秘密與鄭嫣聯系,完全不該使用如此昂貴的錦帛,這材料唯有王公貴族可用,何以掩藏身份;若是真要用,說明身份早已擺明,那何如不干脆將一切擺到明面上,大隱隱于市,權當是普通家書,自己也沒這么容易尋著錯處。
侍衛走后,薛定波依舊在思考這其中關節,確實越發覺得異樣,他傳來另一個侍衛說道“仲余,你去替我查一查夫人常去何處,與何人親近,有無不同尋常之處,回來已已告知于我。”
薛定波并非不信鄭嫣,這些日子的相處,他自以為自己已經十分了解這個女人,他也十分愛她、敬她、望與之守望一生。可是既然事情已經分明指向了她,就是有人想要自己查她,那不如就看看那人想要自己看到些什么。
薛定波以為以自己對鄭嫣的情感,這世界上再沒有什么事情能動搖他對鄭嫣的信任,他放心大膽地入了寫信之人的圈套,想要深入虎穴,正如那日獵殺蛭妖時一般,薛定波血液深處的冒險與自信從來未有改變分毫。
只是這次當初救他的人,既無法救他第二次,也無法自救。
“公子,夫人在這福臨鎮未查到有什么相熟之人,只是常去那大光寺上香,還有就是···”七日后仲余來報,言辭吞吐“西郊一處無主荒墳。”
這仲余是薛大將軍的親信,薛大將軍奉旨去平亂以后留給薛定波一隊親信,其中為首的便是這仲余。仲余平日里與薛定波親近,自然知道些程琴訴的事情;早年間也曾奉薛大將軍之命,打探過那程琴訴的身世背景,人自也是見過幾回。那日跟著鄭嫣到了西郊看著碑上留言以及日期,便猜測此處就是程琴訴的孤冢。
“荒墳?”薛定波有些吃驚,腦子里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你且細細說來。”
仲余這些年來也是親眼看著鄭嫣如何對待薛定波的,又是如何感化他的,兩人好不容易苦盡甘來。是以,他才說的如此為難,此刻更不好將自己的推段說與公子。但為人臣者,為士者最重要的忠誠可靠他更是時時刻刻不敢拋擲腦后,只好將自己當時所見統統說與薛定波。
聽到碑上刻的日子時,薛定波只感覺腦中如同一陣雷擊,他的雙手顫抖著,連說話的聲音也顫抖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