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益感慨于薛家一門英烈,領命退出議事廳時已經(jīng)老淚縱橫。
“仲余,你等一下?!毖Χúń凶蕚涑鲎h事廳為明日戰(zhàn)事準備的仲余說道“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是,將軍。”仲余抱拳沖著薛定波就是一鞠躬。
“我說我明日必定死戰(zhàn)拿下夏國”,薛定波一字一頓地對著仲余說道。
仲余此刻一臉狐疑,不知此話何意。
“我明日也必戰(zhàn)死夏地”,薛定波看著仲余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說道“八百暗影無辜、李廣益無辜、我唐國士兵更加無辜,還盼著仲余在我死后,能保全他們。”
仲余的眉頭一動,有些話想說,可是薛定波此刻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吧。
仲余最終還是未發(fā)一言,抱拳鞠躬退下。
此時議事廳只剩薛定波一人,看著墻上的行軍圖,薛定波微微嘆了一口氣,希望這次他的判斷沒有錯,仲余便是唐王安排在他們薛府的第三步棋。
薛定波很清楚如果賈公傅是唐王安排對付父親的一步棋,而他臨走之前還冒險來自己這里故布疑陣顯然是唐王原本安排對付自己的棋子出了問題。想到自己自從仙門歸來,身邊唯一算的上親近的就只有鄭嫣和仲余兩人。很顯然從賈公傅向他透露出那封信開始,鄭嫣于唐王便是一枚棄子;而此刻李廣益又親眼目睹了賈公傅的死亡;如今唐王既然敢給自己兵權(quán),敢讓自己到前線查父親的死因,便是還留了不止一手,確??梢宰屪约河衼頍o回。若是按照這個邏輯盤下來,薛定波想到的第一人就是仲余;也許仲余手里握著什么關鍵信物可以聯(lián)系周國,若是再發(fā)生一遍父親當時遇到的慘禍,薛定波不敢想象。
次日清晨,按照計劃薛定波率領一個60人的小隊悄悄向夏王帳進發(fā);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李廣益率領大部隊才懶洋洋的拔寨。仲余率部跟著大部隊,每行進百余里便留下一些人設駐防,接應隨時可能接到撤退命令的大部隊。
眼見離夏王帳不過十數(shù)里地。薛定波命人停下,自己則開始起勢作陣。
自從結(jié)合了蛭妖,薛定波對于水系術法的修煉突飛猛進,只見他不動聲色之間雙手已經(jīng)凝結(jié)了無數(shù)冰晶,再經(jīng)歷歃血淬毒的過程,原先晶瑩透明的冰晶中游離著一絲草綠色的絮狀物,仔細看那些絮狀物似乎還在不斷的生長。
薛定波再一揮手間,無數(shù)冰晶散落在天上,猶如白晝煙火,初看時看不真切,可凝神細看卻一個個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大約重復著這些步驟約有半柱香的的時間,頭上冰晶已經(jīng)密布了約有數(shù)里地,而薛定波的手掌已經(jīng)由原先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逐漸變得血肉模糊。
“一小隊左翼埋伏,二小隊右翼埋伏。”薛定波選了一處臨近河水的蘆葦蕩說道“其余人跟我繼續(xù)前進。”
約摸著又往前走了數(shù)里。
“有唐軍突襲?!北娙酥宦犚娤娜艘皇勘弥尮?,在瞭望臺上高聲呼叫。
“沖??!”薛定波聞言大喊道。
四十名驍勇暗影跟隨著薛定波策馬馳騁于茫茫草原,一時間塵土飛揚,驚起叢中無數(shù)飛蟲。四十名暗影紛紛右手持金絲瓔珞長劍,左手勒韁繩,左手袖中刀的輪廓則隱隱可見。
夏人經(jīng)歷荒年,又剛剛結(jié)束與父親長達兩年的追擊戰(zhàn),早已沒有了草原雄鷹的風采,若不是夏王庭此次選址在一處背倚群山的谷底,薛定波只消再派一小隊繞到王帳后方便可保證萬無一失。
首先與蜂擁而出的夏軍遭遇的便是沖在最前面的薛定波。只見他身披黃銅甲,頭頂雉尾羽,手持長柄巨刀,朝著夏國將軍揮手便斬下對方一臂。
四十暗影見勢也紛紛隨將軍上前與夏國戰(zhàn)士混戰(zhàn)在一處,一時間綠草上便布滿紅花,姹紫嫣紅一片。
可雙拳如何敵四掌,縱使所有人已經(jīng)拼死一戰(zhàn),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