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絕云氣,朔方多險地。
進入丘昃山地界,一燈一行人才明白此話的意思,這丘昃山地處險要,從山下往上看去更是云蒸霞蔚,巍巍壯觀。
行至上門處,遇上迎來送往的門童,文清拍著稚童的小腦袋有些戲謔的說道“不曾想這丘昃派原來是這么個好地方,七八歲的小童就已生的如此俊秀好看,這若是長大了還怎么了得?”
兩小童被她說的臉漲得通紅,話也說不利索,“幾位想必是倉靈派的貴賓;只因我們門派禁制,丘昃山上不得御劍,還煩請諸位順此路前行,山頂自有家師相迎。”說罷兩小童俯身作揖。
“好,多謝?!睘榉乐刮那逶俸f八道,丟了倉靈的臉,一燈趕忙收了命劍,先一步跨入山門,希音、希言、端立、端瑞緊隨其后。
文清此刻還想戳戳小童的臉,卻被文遠攔下,拖著她上了山。
“勸你還是別打丘昃派弟子的注意”,走了約莫半柱香,見前后沒有旁人,文遠對文清說道“我聽聞這丘昃派怪得很,門徒全是墨姓,而且不允許與山外之人通婚,我看你是沒戲了。”說著文遠還沖著文清狡黠一笑,一臉得意忘形。
“胡說,竟還有這樣迂腐的修仙門派?”文清瞅著文遠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就伸手想打他,卻被他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文清哪里是省油的燈,見一擊不中,就追著文遠跑了起來“有本事你別跑,咱們也許久沒比試了,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有本事抓到我再說吧?!蔽倪h笑著一溜煙先跑到隊伍最前面,卻被希言攔下,“莫在此處胡鬧?!?
文清、文遠平日里就是最怕這大師兄,聞言統統不敢造次了,只得怏怏地跟在后邊。
端瑞看著二人由剛剛的神氣活現變為這灰頭土臉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了,隨即說道“竟不知這世上還有你倆懼怕之物?!闭f著眼神還不時的飄向一燈,畢竟這二人在大光寺時可是連師父都敢捉弄的。
希言聽著端瑞的話可能也感覺自己平時對待師弟師妹太過嚴厲,便開口說道“文遠說的沒錯,丘昃派確實同其他門派不同,你們年紀尚小,有所不知。丘昃山是原墨氏一族的居住地,只因墨氏一位先祖不知于何處拾得上古法器命數盤,自此開宗立派,并迅速躋身仙門世家之列。但這丘昃派卻是規矩繁多,且多不通人情之處,我也是接觸后方才知曉的。”
回憶起四年前春日宴上丘昃派大殺四方的情景,希言一時間感慨萬千,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丘昃一派不許門人與外姓通婚,不許門人飲酒奏樂,不許···”
“不許奏樂?”端瑞有些吃驚的望著希言。
“正是了”,希言明白端瑞師妹的困惑,回想起四年前春日宴上所有丘昃派弟子紛紛退出琴瑟丹青一項,只因當年的考題是以高山流水譜曲一首,自己那難以置信的心態后,希言定了定心神繼續說道“丘昃派有‘天志、明鬼、非命、非樂’的八字箴言,其中‘非樂’指的便是不許奏樂?!?
文清聽著興趣盎然,“竟還有這么有趣的仙門,早知道我便來此處修道了?!?
希言聽罷連連搖頭“莫說這丘昃派不收外姓之人,便是收你也是萬萬不能去的。我聞言丘昃派的所有掌門都活不過四十歲,而且老掌門去世那日便是新掌門繼任并迎娶掌門夫人的日子?!?
“這又是何邏輯?”文清聽的云里霧里。
希言一時語塞。
“這我知道”,想著師兄自幼學貫古今,如今也有他答不上的問題,希音來了精神“我四年前聽上清墟一位弟子說,這丘昃派的掌門全是世襲的!”
此言一出,眾人均瞠目結舌,竟不想修仙門派中還有世襲掌門的說法。
“難道···”文清想到些什么,又不太確定的說道“難道這一族血脈有何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