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陽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圣泉旁,渾身濕漉漉的,腦海里憑空多出來數百文字,正是魔音無間的修習功法。北烈陽站起身來,看了看伏在地上的秋不二,發現他只是昏迷,并無大礙。
北烈陽對空施禮,默默起誓道“角人族列祖列宗在上,北烈陽此生不避刀斧之險,不計自身榮辱得失,必盡全力,恢復我角人族榮光,不負諸位大人厚賜。”
起誓完畢,過了足有半個時辰,秋不二才幽幽醒來,他睜開眼睛,一言不發,直愣愣地看著虛空發呆。北烈陽急道“不二,你怎么了?是受了傷嗎?”
秋不二并不說話,搖了搖頭,依然躺在地上,目光呆滯。北烈陽來到秋不二近前,問道“你真的沒受傷?”
秋不二低聲道“烈陽,別說話,我想靜靜。”北烈陽心中疑惑,卻也不再追問,在一旁打坐用功。
過了不知多久,秋不二嘆道“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女子。”
北烈陽頗有同感,嘆道“世上果然有這樣的女子。”
秋不二心里發虛,問道“你說的是哪個女子?”
北烈陽道“我說的是你的先輩,秋云兮大人,堪稱風華絕代。”
若北烈陽夸的是其他女子,秋不二定要反駁一番,但夸的是秋云兮大人,他便無話可說。北烈陽見他神態有異,問道“你說的又是哪一位?”
秋不二臉上一紅,道“我說的也是秋云兮大人。”
北烈陽疑道“不對吧,提起秋云兮大人,你臉紅什么?”
秋不二不再回答,只想趕緊岔開話題,舉起右手道“別說女子了,烈陽,你知道我這只手拍了誰的肩膀?”
北烈陽知道秋不二的性格,便不再追問,沒好氣道“誰知道你做夢時拍了誰?”
秋不二坐起身來,輕聲道“人族煉氣修士所尊的二祖,石墨大人。”
北烈陽一下子提起興趣,追問道“石墨大人的肩膀,憑你也能拍到?”
秋不二嘆道“我遇到的是幼年的石墨。”
北烈陽沉聲道“你既然遇到了幼年的石墨,為什么不拍死他?”
秋不二看了北烈陽一眼,見他一臉鄭重,便道“石墨與我無冤無仇,何必取他性命?再說于幻境里,殺了他又能如何?”
北烈陽道“不二,雖是幻境,但大敵當前,怎能不全力搏殺?”
秋不二肅聲道“石墨并不是角人族的大敵,他殺的多是荒獸和虛空獸,是人族的英雄。”
北烈陽嘆道“不二,彼之英雄,我之仇寇,那幻境雖是圣泉所化,我看卻并非全是虛幻。”
秋不二問道“那么,你在幻境里遇到了誰?”
北烈陽朗聲道“我遇到了北冥大人、秋云兮大人。”
秋不二嘆道“可惜我無緣見到兩位先祖,我見到了水連城和石墨,還有,天璣道長,以及,一屋子人族。”
兩人還要再說下去,忽見空中的圣泉猛然射出兩道濃濃水氣,將兩人分別籠罩起來,待水氣散去,北烈陽只記得魔音無間的功法,秋不二則只記住了那如秋水般的雙眸,兩人迷惑著對望幾眼,竟然不知道為何身在此處。
再一恍惚,兩人已經回到祖屋內,荒木居中而坐,兩側坐著北淵和南天路,秋寒和荒碧晴則不在屋內。
見北烈陽和秋不二回到祖屋內,荒木長出一口氣。南天路一雙虎目掃過北烈陽,贊道“不到十五歲的煉體一級,北淵老弟生的好兒子,真讓人羨慕。”
北淵臉色如常道“南兄謬贊了,多虧了大祭司,不二這孩子也是煉體一級了,好哇,我角人皇族又添熱血兒郎。”
荒木點點頭,并不詢問兩人在圣泉洗禮中的情況,只是淡淡說道“烈陽、不二,你們回部落去吧,九天之后,前往黑風洞,采摘黑玉花。”
北烈陽秋不二對視一眼,走出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