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寧站起身來,冷聲道“周府之人,跟我離開此地。”周府的家丁心有不甘,卻毫不猶豫,跟隨杜雪寧向外走,修士之中,有幾人踟躕不前。馬亭笑道“我家家主有令,若有周府修士相投,我們馬家以禮相待,原本在周府的一應報酬,絲毫不減。”
周府的修士中,有幾人站住身形,道“杜娘子,我們不愿意做喪家之犬,還是留在周府,等公子回來。”周喜呸了一聲,怒道“你們就是荒犬,搖尾乞憐,好不知恥。”那幾人不愿當場與周家撕破臉皮,便假裝沒有聽到,沉默無語。
馬亭哈哈大笑“杜娘子,這回你知道了吧,以利相交,利盡則散。”杜雪寧冷笑一聲“受教了。”杜雪寧舉步前行,馬亭又道“杜娘子,你沒有仔細看字據,你也被周旋木輸了,家主將你賞給我做妾。”
杜雪寧道“我只是他的未婚妻而已,他還沒有資格把我做賭注。”馬亭一揚大槍,一股靈力沖天而起,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直擊院內的一株花樹,花樹被擊得粉碎。木屑紛紛揚揚落在地上,馬亭道“他沒有資格,我可有資格?”
杜雪寧冷笑道“若以靈力而論,你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此話我在馬家門外早就說過。”馬亭面色通紅,一聲怪叫,舉槍向前猛刺。早有周府修士上前應戰,與馬亭戰在一處。
一刻鐘而已,周府的幾名修士便紛紛敗在馬亭槍下,馬亭舉槍向前,便走邊說道“杜娘子,你招募的修士都是廢物,今日我替你一并處理掉,便將他們的頭顱,做你我定親之禮。”
周喜手持一把寶劍,沖到杜雪寧身前,怒道“你是什么東西,敢覬覦我家杜娘子?”馬亭大槍向前,將周喜寶劍挑飛,緊跟著一腳,將周喜遠遠踢開,周喜口中鮮血狂噴,倒在地上,聲息皆無。
杜雪寧道“你傷了周喜,此事已無法善了,動手吧,無幻。”玄清宗無幻?馬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無幻不是回玄清宗了嗎?玄離走時,他曾隨家主前去相送,無夢無幻就在玄離左右,三人上了飛舟,一同離去。一個多月后,無夢孤身回到了肅州城。
杜雪寧身邊的杜小娘笑道“雪寧姐,就知道瞞不過你,這些日子在你身邊,我受了不少委屈,待我收拾了這些人,你可要好好補償我。”杜雪寧笑道“你貪吃貪睡,還提什么委屈二字?”
說笑間,杜小娘身軀拔高三寸之多,容顏一陣變換,最終露出一張白皙清秀的面孔。馬亭大叫道“無幻,以你玄清宗主二徒的身份,為何來周家為奴做婢?”無幻笑道“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莽夫。”
無幻素手輕揮,一陣迷霧,籠罩了小院,馬家修士陷入迷霧中。馬亭持槍戒備,靈力護罩層層疊疊,將自己保護其中。迷霧之中,慘叫聲此起彼伏,每一聲喊叫,都擊打在馬亭的心弦上。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無幻,竟然隱身在周府。
馬亭忽然感到一陣香風撲面,他舉槍向前,眼前忽然幻化出杜雪寧的模樣。馬亭一向傾慕杜雪寧,此時卻也顧不得了,他大槍猛刺,卻刺了一個空,面前的杜雪寧笑道“你對我果然是虛情假意。”
馬亭嘶吼道“你死之后,我每日真心實意地祭奠你。”馬亭面前,陡然出現一間靈堂,靈堂上供著一尊遺像,正是家主馬馳。馬亭笑道“這幻象太過離譜,憑你們周家,能動得了我家家主分毫?”那遺像忽然開口悲呼“玄離不顧身份,驟然出手,我死得冤呀。”
玄離道長?馬亭心神巨震,難道玄離也沒有離開肅州城?就在此時,馬亭忽然感到一陣劇痛,自己持槍的手被生生拗斷,耳邊傳來周喜的聲音“你踢我一腳,我便斷你一手。”
馬亭眉心仙紋瘋狂閃動,狂笑道“些許幻境,想要讓我身陷其中,癡心妄想。”他全力以赴,一槍槍刺出,耳邊傳來陣陣悲呼,似是周府、周喜等人在悲號。周家高墻上,杜雪寧迎風而立,無幻站在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