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青嶺還禮道“大祭司客氣了,還望您有暇再到大荒城。”兩人客氣幾句,荒木進了艙室。一眾角人族修士,躬身施禮,眼見飛舟沖天而起,才慢慢直起身來。
飛舟在大荒城低空盤旋一周,花千樹傲然站在城主府院內,手持破軍,冷眼觀瞧。飛舟經過城主府,花千樹以矛指天,荒木看在眼中,一聲長嘆。
道花派雖有花小妖大人在前,對待角人族的態度一向寬容,卻只是當他們是可憐蟲罷了。一旦角人族實力恢復,向外擴張,面對的便是花千樹這樣的人族利矛。
花千樹注視著飛舟遠去,沉聲傳令道“幽無同,盯緊北山等一眾角人修士。石騰,隨我進入大荒嶺,繼續清剿荒獸。魔潮發起以前,我要讓大荒城百里之內,沒有荒獸存身。”
幽無同、石騰慨然領命,花千樹一舉一動,傲氣天成,跟著他做事,痛快淋漓。兩人自從到了大荒城,心念通達,修為大有長進。
花千樹轉頭面向水朵朵,柔聲道“朵朵,你替我坐鎮大荒城,多和苑秋霜交往,苑家才是大荒城真正的主人。”
水朵朵嘆息道“千樹,道理你都懂,為什么偏偏就做不來?你剛到大荒城,眼看魔潮將至,此事與角人族交好,有百利而無一害。你可倒好……”
花千樹打斷了水朵朵的話,肅聲道“花千樹此生,就是彎不下腰、低不下頭。我寧可在陣前拼殺流血,也在所不惜。”
幽無同、石騰見兩人似有爭執,便退出廳堂,將房門緊閉。水朵朵見已無外人,怒道“千樹,我不遠萬里,從燕落大湖來到大荒城,難道是要眼睜睜看你陣前流血的?”
花千樹緊走幾步,柔聲道“朵朵,我只是那么一說罷了,你別生氣。”
水朵朵嗔道“你不是彎不下腰、低不下頭嗎?”
花千樹賠笑道“那是對其他人,在你面前,怎么樣都行。”
水朵朵嘆道“千樹,我不是要讓你彎腰低頭,只要正常和他們來往就行。角人族困頓日久,你能以誠相待,他們必然將你視為朋友。”
花千樹點頭道“我知道此事,角人族體魄強大,資質遠勝于人族,他們為朋友可以戰至最后一滴血。可是,他們強大起來后,定要擴張,此事我不得不防。”
水朵朵搖頭道“千樹,你現在剛剛飛天境中階,前路還遠,種族之間的恩怨,背負起來還太早。角人族擴張之事,自有尊者大修士去管。”
花千樹奮然道“古語說得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身為修士的花千樹?”
水朵朵眼圈泛紅,沉默不語,不再勸說。她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花千樹,若是他變得圓滑世故了,倒會讓她失望。
水朵朵暗下決心,無論怎樣,她都會站在花千樹身旁,哪怕是面對千夫所指,滾滾魔潮。花千樹見水朵朵哭泣,頓時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勸慰。
過了一陣,水朵朵幽幽道“千樹,你放心去清剿荒獸,我和苑秋霜情同姐妹,必會將她安撫籠絡住,做你鎮守大荒城的助力。”
花千樹肅然施禮,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廳堂。石騰早已將道花派修士召集起來,花千樹沉聲道“出發。”道花派修士齊喊遵命,一行人離城而去。
水朵朵目送花千樹消失在林木間,振奮精神,前往大荒苑拜訪苑秋霜。苑秋霜得到消息,出門相迎,將水朵朵請到大荒苑頂樓。
水朵朵還未開言,苑秋霜便道“朵朵姐,你的來意,我能猜得到。你放心,無論角人族立場如何,苑家都會與千樹師兄一道守城。”
水朵朵等著苑秋霜的后話,苑秋霜卻已說完。水朵朵納悶道“秋霜,你之前一直將與城偕亡,誓死不退等話掛在嘴邊,今天怎么不說了?”
苑秋霜搖頭道“近日來,我忽有所悟。大荒城是我苑家開拓的不假,可也沒有那么重要。只要苑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