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費(fèi)?北月此語一出,在場眾人不知該說些什么,還未成親,安的什么家?北月目光灼灼,看向玄離。
玄離苦著臉道:“我辛苦煉器、煉丹,掙下些散碎靈石,卻總也存不下。好不容易有了十萬枚靈石,又被你惦記上了。北月姑娘,你太過厲害。”
北月一言不發(fā),依然緊盯著玄離。玄離忽然怒道:“我是逍遙境尊者,難道還能讓你一個(gè)小姑娘打了劫?靈石沒有,你待怎樣?”
玄離發(fā)完怒,又覺得不妥,道:“我這里有重寶一件,贈(zèng)與你如何?”
北月還是不說話,忽閃著大眼睛,緊盯玄離。玄離嘆道:“惹事上身,必受其累。北月姑娘,我知道你重寶極多,看不上我的廢銅爛鐵。那么,我便送你一卦,如何?”
苑明傳心中暗笑,逍遙境尊者,竟然拿一個(gè)角人族小姑娘沒有辦法?做戲太過,恐怕玄離必有所求。
北月終于開了口:“玄離尊者,我知道您修為通玄,可惜我要算的人,您恐怕算不出來。若是您覺得能算,那便算一算,算出來的卦象清晰,便抵了十萬靈石。”
玄離先是大喜,低頭片刻,又頹然嘆息:“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知道你要算的人是花半頃,他如今在悟道崖閉關(guān),法陣重重,我算不出來。”
眾人見玄離大方承認(rèn)力有不逮,對他更加尊重,有力而知止,不愧為智者。北月抿著嘴唇,想說什么,最終沒有說出口。
玄離點(diǎn)頭道:“北月姑娘,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雖算不出來,但我見過花半頃、花千樹。這兩兄弟,一人升天,一人進(jìn)入輪回,花半頃不是早夭之相。”
北月臉上露出笑容,如春花初綻,她躬身施禮道:“玄離尊者,多謝您的點(diǎn)撥。這一句話,可抵靈石十萬枚,我隨你去肅州。”
北烈陽手舉大槍,沉聲道:“玄離尊者,您既給了月兒一個(gè)交待,那便也給我一個(gè)。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妹妹被人帶走。”
玄離眼中爆出精芒,彈指一擊,正中擎天槍尖。擎天原本筆直的槍尖,竟然被擊得彎彎曲曲。北烈陽大喝一聲,虎口滲血,睚眥欲裂。
眾人見玄離忽然動(dòng)手,大驚失色。若是玄離不顧身份出手,獅女國度所有人都難逃一死。玄離只是一擊而已,道:“烈陽,你這大槍還未煉成,我便助他一臂之力。如今他陷入沉睡,再醒來時(shí),便是真正的擎天。”
北烈陽將混沌之氣灌注到擎天中,過了片刻,他施禮道:“玄離尊者,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何對我和月兒青眼有加?”
玄離笑道:“烈陽,你想得太多了,我并未對你青眼有加。這些事你早晚會(huì)明白,北月姑娘,走吧,獅女國度不會(huì)有事。”
北月掃視一周,向北烈陽深施一禮,不再說話,拍了拍妖熙。一直緊張的妖熙平靜下來,俯下身來,北月跨坐在他的背上,一人一獅,沖天而起。
玄離信手輕揮,一座大陣瞬間生成,籠罩住獅女國度。他拍了拍手,嘆道:“碧水平原即將大亂,我卻要遠(yuǎn)赴肅州,可惜可嘆。”
隨著話音,玄離一閃進(jìn)入虛空,與北月一道,向西北方向急速而去。北烈陽識(shí)海內(nèi),高山之上,荒土、南風(fēng)神、秋云兮三人對面而坐。
荒土嘆道:“烈陽的運(yùn)氣不錯(cuò),我以為他今日難逃此劫。”南風(fēng)神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秋云兮罵道:“虛偽的家伙,他明明看中了先天珠和霜天劍,還東扯西扯一堆。本是市儈,卻要裝出一副高人模樣招搖撞騙,實(shí)在可惡。”
獅女國度,北烈陽開言道:“名傳、花潭,你們仔細(xì)看守獅女國度,魔潮已起,不可輕動(dòng)。”苑明傳和花潭點(diǎn)頭應(yīng)下。
北烈陽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嘆道:“力弱則受辱,古之常理。玄離尊者話說得雖然客氣,卻不容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