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之城內(nèi),順著瞭望塔,忽然涌起一陣閃電。雷聲隆隆,如低吼一般。龍騰搖頭道:“老烏龜,圣人是不能褻瀆的,這一次的懲戒,看你如何熬過去。”
萬妖老祖冷笑道:“狗屁圣人,沒有慈悲之心,他們只配叫做妄人。”閃電猛地劃下來,直擊萬妖老祖。
一聲悶響,萬妖老祖被擊倒在地。花白的胡須上,沾上了血跡。萬妖老祖一縱而起,向著瞭望塔,猛擊一拳。
瞭望塔紋絲不動,萬妖老祖則被彈了回來。雷聲滾滾,又一道閃電浮現(xiàn)在塔尖。眾人眼前的那片光海里,幾雙眼睛里,露出戲謔的目光。
就在此時,一只大手抹過光海。幾雙眼睛瞬間消失,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我說過了,誰也不許干涉地淵之事,你們當(dāng)我花小妖是說著玩的?”
光海之中,傳出一聲聲痛呼,隨即歸于沉寂。醞釀著的電閃雷鳴,在眾人面前消失。萬妖老祖嘆道:“花小妖竟有如此通天手段,看來是我錯了,我早就該飛升天域。”
此話一出,萬妖老祖身上涌起一陣縹緲之意。他掃視了一眼四周,點頭道:“你等好自為之,我要回去準(zhǔn)備飛升之事。”
萬妖老祖的身影陡然消失,深淵之城內(nèi)一片沉寂。北烈陽胸中滿是激蕩之情,在這一刻,他誠心誠意地敬花小妖為大人。
北烈陽心中曾有的一絲迷惑,一掃而光。地淵修煉的終點,便是飛升天域,那里才能造就真正的強(qiáng)者。天邊的那幾雙眼睛,你們好好活著,等我去找你們算賬。
想到花憐九有這樣修為通天的爹,北烈陽心中又忐忑起來。飛升天域之后,自己真的能娶到花憐九嗎?荒雅和南潯怎么辦?
北烈陽胡思亂想時,秋不二眼中,閃過一絲堅毅之色。肅州只是開始,不是他去碧水平原的終點。只有強(qiáng)者,才能顛倒乾坤,杜娘子的壽命,將由他親手去延續(xù)。
黑龍、銀空、御花、御嵐等人,各有心思,陷入一片沉默之中。龍騰卻瘋狂大叫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么會有人能抹去圣人的目光?”
龍騰的聲音越來越高,指天畫地,咒罵不停。在他心中樹立了幾千年的至高形象,一朝崩塌,讓這位地淵強(qiáng)者瞬間入魔。
道道黑氣,纏繞在龍騰身上,他怒吼一聲:“深淵之城修士聽令,將這些人撕碎。我要用他們的血肉祭天。”
話音未落,北烈陽和秋不二同時動手,猛撲向癲狂的龍騰。北烈陽的精神幻境撐起,將入魔的龍騰籠罩其中。
幻境中的角人先民,齊聲吶喊,入魔的龍騰一陣踉蹌。北烈陽的擎天和秋不二的問情,幾乎同時刺在龍騰身上。
一聲悶哼,龍騰從入魔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他環(huán)顧四周,已置身一片戰(zhàn)場中央。身上的劇痛讓他惱羞成怒,龍騰一聲斷喝,精神幻境隨之崩潰。
兩道妖力,直擊北烈陽和秋不二,兩兄弟后撤躲開。擎天和問情在龍騰身上,留下兩個巨大的傷口。
龍騰心中一陣翻滾,萬妖說得對,他在地下蟄伏太久,幾乎忘了如何去戰(zhàn)斗。這兩個年輕人驟起發(fā)難,竟將他一舉擊傷。
龍騰以妖力封住傷口,怒道:“龍泗龍坎,殺了這兩個小子。”龍泗、龍坎怒吼著沖向北烈陽,秋不二此時已隱住了身形。
龍泗還未到北烈陽身前,銀空揮舞月光神槍,一進(jìn)一出,已將他刺倒在地。龍騰怒吼道:“你為何以大欺小?難道一點都不要臉面?”
銀空冷笑道:“你們將我丈夫擒到深淵之城時,怎么不講以大欺小?”
龍騰頓時語塞,龍坎辯解道:“你丈夫明明是千年老妖,我們怎么算得上以大欺小?再說,擒拿住他的,是剛剛化形的海霧。”
龍騰精神一振,正要說話,一股毒氣,悄無聲息地將龍坎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