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滾滾,北烈陽在其中苦苦掙扎。他手中的擎天在歡呼,北烈陽卻一陣陣后悔,擎天產生的靈智不靠譜,對他的實力太過高估了。
北烈陽一入雷劫,激起了淵無法的雷劫。淵無法在混亂的深淵中,修煉了不知多少年,積累的法力早已足夠。
雷劫一朝而至,威力超乎想象。潁川郡上空,玄天用盡最后一絲法力,躲開從天而降的雷電。
玄離沖上來將玄天抱住,只見這位向來從容的師兄,被雷劫劈得慘不忍睹。
玄離揮出道道靈力,為玄天療傷。
過了足有一刻鐘,玄天才長出一口氣:“師弟,你將我送回云澤山,我要盡快閉關,你留在潁川郡坐鎮。”
玄離點頭應允,玄天嘆息道:“師弟,我知道你對北烈陽、秋不二頗為看重。這一次,卻不能心慈手軟,我玄清宗籌劃百年,不能出一點紕漏。”
玄天目光炯炯,看向玄離。玄離拱手施禮:“師兄放心,我心里有數。”
兩位尊者疾飛而去,黑云上被荒碧晴和玄天法力撕開的一角,閃著幽光,向外吞吐著一道道混亂之力。
萬木枯黃的潁川郡,再造大難,不知多少生靈,死于混亂之力。過了一個時辰,玄離返回黑云之上。
他嘆息一聲,在空中疾飛,雙手揮動,止住混亂之力蔓延之勢。
“師兄,這番謀劃怕是不能剿滅深淵一族,卻傷了天和,惹下因果,讓你飛升無望。”
玄離看向云澤山方向,不住搖頭。玄天雖是他的師兄,卻代師傳法,堪比玄離的半個師父。這樣的關系,讓他對玄天極為尊重。
師兄籌劃的大事,到底對不對?玄清宗真的能縱橫地淵?
還珠飛舟再次駛來,荒碧晴站在虛空中,笑了起來:“玄離,玄天哪里去了?莫非隕落了?”
玄離搖了搖頭:“師兄還剩下半條命,已返回云澤山治傷。荒族長,你來到潁川郡,意欲何為?”
荒碧晴皺了皺眉:“潁川郡又不是你玄清宗的,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玄離沉聲道:“荒族長此言差矣,豫州潁川郡,就是我玄清宗之地。”
荒碧晴透過黑云被撕開的一角,指了指苦苦掙扎的億萬百姓:“玄離,你曾在岐蘭山與荒獸搏殺十幾年,受人族萬民敬仰。如今又怎么說?你去問問那些人,潁川郡還是不是玄清宗的?”
玄離啞口無言,默不作聲。
荒碧晴冷笑一聲:“我來到此地,要接北烈陽和秋不二等人返回黑霧森林,你要不要阻攔?”
玄離轉身就走,遠遠避開。荒碧晴搖了搖頭:“你們這些陷阱,只能讓烈陽那樣的年輕人去跳,何必在我面前獻丑?”
荒碧晴盤膝坐在虛空之上,身后閃現出巨大的彼岸花。彼岸花上,幽光大盛,從深淵看起來,猶如一點燈火,指引出方向。
水朵朵駕馭飛天方舟,已來到大荒城前。她目光深沉,打量著重建后的大荒城。
那座記憶里的花木之城,已消失不見。如今的大荒城,四周是堅固高聳的石墻,上面布滿了法陣,層層疊疊。
城門一開,北山、苑秋霜聯袂走出。兩人飛上半空,看向飛天方舟。水朵朵走出艙門,沒有說話,眼圈便紅了。
苑秋霜輕輕施禮:“朵朵師姐,別來無恙?”
水朵朵并未還禮,幽幽道:“帶我去千樹的衣冠冢,我去見見他。”
苑秋霜和北山在前面引路,水朵朵跟在兩人身后,目不斜視。衣冠冢前,大荒城的眾人已列隊祭拜。
水朵朵幾步走到衣冠冢前,以手輕輕觸摸石碑上北烈陽鐫刻的破軍利矛。她眼淚橫流,淚水從清澈化作血色。
眾人不知道該怎么相勸,只好任由水朵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