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清明的話,北烈陽搖了搖頭:“報仇之事,不可急于一時。玄清宗有玄天、玄離坐鎮,又有天樞道返回地淵,實力雄厚,倉促之間覆滅無望。清明,我勸你留在黑霧森林,錘煉修為,以免根基不牢。”
清明點了點頭,他這次來到黑霧森林,就是為了借助角人族的力量自保。若能借助圣泉之力,將自己修為上的隱患去除,更是一樁大喜事。可惜的是,與北烈陽剛剛見面,不便以此事相求。
無夢冷笑一聲:“清明,你來到黑霧森林,不怕給角人族帶來災禍?你如此高調,誓滅玄清宗,又為何要托庇于人?”
清明沉默不語,北烈陽擺了擺手:“無夢師姐,清明是我的好友,來此做客,我歡迎之至,喝酒吃肉吧!”
水朵朵一直冷眼觀瞧,時不時仰望天穹,若有所思。道花派山門外,人影一閃,天樞道人猛然出現,在他身上,背著奄奄一息的水連城。
“大哥,敵我未明,你又何必輕身犯險,受此重傷,這個已分身保不住,你又要從天域再到人界了。”
水連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以此分身,探明北烈陽的心思,也算有所收獲。荒木明明覺醒了記憶,依然跟隨萬有雪前往萬鈞天,天樞,難道我們真的錯了?”
“我等追隨仙師遺志,重塑人界輝煌,哪里錯了?”天樞道人勸解起來。
“可是,仙師的轉世身已經飛升天域了,北烈陽又擺出一副守地淵不管人界的模樣,讓你我兄弟,不得不心生疑惑。”水連城的聲音越發虛弱,身軀開始潰散。
分身之道,多以魂魄灌注到重寶中修煉而成,如今這個分身毀掉,對水連城來講,損失巨大。聯想起仙師風雅慧、北烈陽的態度,不禁讓人沮喪。
天樞道人再次開口:“大哥,不如將我們在無盡深淵中布下的暗子召喚出來,不然你我兄弟實力太過單薄。”
“你能不能調動玄清宗大軍?”水連城沉聲發問。
天樞道人搖了搖頭:“毫無把握,玄天野心勃勃,說不定也懷揣占據人界之意,我去找他,恐怕有來無回。大哥,江海盟能否納入你的麾下?”
“應無問題,水朵朵畢竟女流之輩,修為遠遜于玄天、玄離,我若出手,她只有屈服。這次我能從黑霧森林脫身,多虧了她及時出現。”水連城望著江海盟方向,輕輕嘆息,“可惜江海盟的實力大不如前,說起來,你玄清宗下手真狠。”
“道花派是敵是友?”天樞道人不接水連城的話茬,繼續發問。
“我的重寶碧色蒼穹,就是道花派花半頃煉制而成,若他在人界,道花派便是友非敵。不過,花半頃與北月早晚結為夫妻,而那北月又是北烈陽之妹,與仙師淵源極深。”
北月根本就是仙師風雅慧轉世身的女兒,花半頃的分身崩潰后,不可能幫著他們與北烈陽為敵。想起人界的局勢,兩位飛升天域的大人一籌莫展,說到底,還是花小妖太霸道,他以秘法封鎖地淵,反倒讓這些從此地飛升的大人們很難真身返回。
再說幾句,水連城的分身終于潰散,點點霞光閃過,道花派前只剩下天樞道人。他輕嘆一聲,叩打山門,過了好半天,一個蒼老的男人顫巍巍打開山門。
“我乃天樞道人,來訪道花派掌門人花半頃,煩請你通報一聲。”
老人擺了擺手:“我不過是凡夫俗子,受雇在此灑掃庭院罷了,哪有本事去見掌門大人!”
“道花派的修士哪里去了?為何不見蹤影?”天樞道人追問起來。
老人再次擺手:“我不知道,自從我來到這里,就沒有見過旁人。”
天樞道人皺了皺眉:“道花派占地極廣,你一個人怎能打掃得過來?”
老人搖了搖頭:“我又不管打掃整個山門,我只管打掃這座大門里的廣場。”
透過山門,天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