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陽大步離去。南洛溪輕撫孕肚,輕笑起來:“你這小丫頭,口氣不小,不過,你本來就應該比哥哥姐姐們強,因為,你的娘親實在太強了!”
凌云峰頂,盤膝而坐的秋云兮微微一笑:“比來比去,有什么意思?我比他們大了幾百歲,強點也是應該的。”
荒雅、南潯已在門外等候,北烈陽一手一個,將兩個愛妻攬在懷里:“走吧,我們回家。”
酒肉已備好,北烈陽眉頭皺起:“北極去了哪里?怎么不見他出來迎接?”
南潯嘆了口氣:“夫君,你走之后,他說要出去散散心。我想他已是人界之主,豈能整日悶在家里?我便放他走了,我猜,他現在應該在安魂林中。”
北烈陽擺了擺手:“不去管他,我們飲酒吃肉吧,該干什么干什么!等他遇到過不去坎兒,自然要回家求救。”
夫妻三人吃過飯,北烈陽將妖界之行講述一遍。荒雅長嘆一聲:“水中石竟然隕落在妖界,真是可惜,那個奇女子若是留在地淵,他日飛升天域,也許有她一人。”
“血海主人不知藏身何處,她修煉了萬年之久,不可小視。這次與夫君結下血海深仇,恐怕不會善了。”南潯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北烈陽哈哈大笑:“隨便她來報仇,為夫又有何懼?閑話少說,我們歇息去吧。”
荒雅、南潯望著外面昏黃色的天空,對視而笑。天還沒黑就要歇息,夫君的心思不言自明,兩人忽然羞紅了臉,快速收拾了桌子,跟隨北烈陽進入臥房。
安魂林中,北極背靠著門,不住顫抖:“到底是誰的目光,如此犀利,我只不過稍稍露出一點氣息,就被攪得粉碎!爹、娘,兒子要被人殺了,快來救我吧。”
叫了半天,無人應答。
虛空之上,幽無同冷笑一聲:“大帥,北烈陽的兒子為何如此慫包?這樣的人界之主當得什么大用?”
花千樹搖了搖頭:“那小子在使詐,他恐怕早已知道我們的身份,為何如此模樣,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好了,這一次我們真的該走了,再不走,便回不去那方界域了。”
三道人影慢慢消失,北極長出了一口氣:“好險,看來幽無同還不知道我爹與無凡師姑的沖突,若是他把氣撒在我身上,那便大事不妙。”
嘆息一陣,北極起身躺在木塌上,沉沉睡去。睡夢里,一片血海涌向出來,海面上一座小島,由累累白骨堆積而成。
北極忽然出現在小島上,驚叫起來:“這是什么地方?為何有如此多白骨?”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這是血海深處,我是血海主人,這些白骨都是曾經人界修士的骸骨,我收集起來,煉成一座小島。”
“血海主人?你來找我干什么?你要知道,我是人界之主!”北極大喊起來。
“正是因為你是人界之主,我才跨越時空來找你!我即將隕落,血海之主要交給你!”
“交給我?我何德何能,哪里做得了血海之主?”北極一口拒絕。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其一,你是仙師風雅慧之后,其二,你如今是人界之主,其三,哈哈,我就是隕落在你爹手下!這個血海之主,你不接誰來接!”女子的聲音漸漸瘋狂起來。
北極竭力想要醒來,眼皮似有千斤重,就是無法如愿。女子的聲音變成嘶吼:“我就是要你們父子相殘,哈哈哈!”
不知過了多久,笑聲終于消失。北極驟然驚醒,發現手中握著一支血色權杖,上面銘刻著花鳥魚蟲,還有層層疊疊的血蓮花。
北極嘿嘿一笑:“讓我們父子相殘,癡心妄想。你一個笨女人,哪里知道我的厲害?這個血色權杖不錯,等我妹妹出生了,正好送給她玩!”
笑過之后,北極再次睡著,血色權杖上,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絕美面孔,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