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雅、南潯陪著南洛溪去收拾秋云兮的衣物,三人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塊素色手帕。南洛溪嘆了口氣:“兩位姐姐,我對秋云兮大人太不關心了,真是慚愧。”
南潯柔聲勸慰:“洛溪,你不要多想,秋云兮大人布局高遠,不是你我能猜度的,她留下的這塊手帕,也許就是給我們留點念想。”
荒雅隨即開口:“洛溪,祖屋不能住了,你隨我回樹屋去吧,那里有我娘親留下的后手,一樣能護你和孩子周全。”
南洛溪搖了搖頭:“我要到凌云峰頂為秋云兮大人守孝七天,那里由她題的字,沒有人能傷我。”
荒雅、南潯苦勸一陣,不能動搖南洛溪的決心,只好作罷。說走就走,南洛溪一步步向凌云峰走去,北烈陽陪在身邊,留下荒雅、南潯坐鎮黑霧森林。
南洛溪挺著孕肚,走得速度不快,北烈陽勸道:“洛溪,不如我們駕馭飛舟趕往凌云峰頂,免了你跋涉之苦。”
“那可不行”,南洛溪直接拒絕,“秋云兮大人對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憑借自己的雙腳爬上凌云峰,誠心誠意為她守孝。”
北烈陽搖了搖頭:“洛溪,你說的不對,我一直覺得,秋云兮大人并未遠去,一直陪在我們身旁,何談守孝二字?”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南洛溪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北族長,你說得對,秋云兮大人并未隕落,她一直陪在我們身旁。”
北烈陽輕輕牽住南洛溪的手:“洛溪,只有你我二人時,不必叫北族長了。”
南洛溪點了點頭:“好的,烈陽大哥。”
北烈陽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也不必叫大哥了!”
南洛溪疑惑起來:“族長不讓叫,大哥也不讓叫,那我叫什么才好?”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娘,你好笨呀,我爹是要讓你叫他夫君!”南洛溪俏臉頓時漲得通紅,低頭不語。
北烈陽輕拍她的手背:“洛溪,女兒說得對,我就是你的夫君。”
南洛溪輕聲呼喚:“夫君,秋云兮大人若是在我們身邊,我想她會高興的。”
兩人一路向前,直奔凌云峰而去。天色漸漸暗下來,北烈陽撐開精神世界,天眼通、人界界碑一齊放光,照亮了前路。
肅州城上,王寧遠望著莽莽岐蘭山,嘆了口氣:“賀之,你原本一心向杜雪寧,我以為你不會看上別的女人,哪知你卻看上了水中石。孽緣呀,孽緣!”
人影一閃,已還了俗的清相出現在王寧遠身旁,他微微一笑:“爹,賀之去岐蘭山,不過泄憤罷了。杜雪寧與石念沙渡了合道劫,秋不二遠走,清明不辭而別,他心中煩悶,未必對水中石動了心。”
“相之,依你之見,賀之此去岐蘭山,有無危險?”王寧遠目光灼灼,盯住自己的長子王相之,曾經的玄清宗清相。
王相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玄清宗以徐州向道花派交換肅州,所謀極大,據我所知,岐蘭山是玄清宗煉制飛舟的所在,布有重兵,賀之此去,多半討不得好去。”
“為父請你去助賀之,你愿不愿意去?”王寧遠肅聲道。
王相之繼續搖頭:“爹,我若不去,賀之還有一分勝算,我若去了,玄天必會出手,到時我和他難免都要隕落在岐蘭山中,我王家該絕后了。”
王寧遠皺了皺眉:“我聽說,水連城、天樞道威壓玄天、玄離,他們只顧尚且不暇,哪有精力照看岐蘭山?”
“爹你有所不知,玄清宗的暗宗實力極強,天樞道出自玄清宗,不會與水連城滅掉云澤山。水連城若是一味用強,說不定又要毀掉一具分身。”王相之繼續推脫。
王寧遠冷笑一聲:“相之,你的心意我已盡知,你守在肅州城,我去岐蘭山助賀之一臂之力!待我父子二人回來時,這座城不會易主吧?”
王相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