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的西門博,一口濁氣堵在胸口,氣得差點噴血。這西門霸竟是越來越放肆了!明目張膽殺了朝臣不說,還敢以此算計相府!實在該死!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明著發火,只能作一副小兒煩悶狀,將龍案上御筆狠狠扔下。
“既然那個什么尚書早就勾攀黑道,那就是死有余辜!皇叔也無須令人查了!朕還困著呢!韓風!退朝!”
西門博甩袖走了,韓風急急喊過退朝后也跟了上去。
這下,西門霸氣得夠嗆。
黃口小兒果真長大了,幾句話就破了自己的算計。還好除掉李尚書的事就此揭過了,也算是他不傻。
白皓天長嘆一聲,黯然離朝。
眾大臣卻簇擁著西門霸,邊下朝邊獻媚。唯有一個人,落在后面慢慢走著。
西門霸不耐應付那些大臣,三言兩語便打發了。不料剛在邊上立了片刻,那人只顧低頭想心事,竟一頭撞了過來。還好他反應快,及時退后了半步。
“攝……政王殿下!對……對不起!微臣……微臣不是有意冒犯的!”
那人惶恐不已,結結巴巴地哈腰又點頭,西門霸卻挑眉斜眸盯了他半晌,才嗤笑起來。
“葉侍郎!你怎么獨獨落在后面?難不成是想做第二個老相國,與本王各立陣營嗎?”
“啊?攝政王……王爺殿下!您……您可是冤殺微臣了!微臣……只……只不過是因為又將碧桐關起來,怕……怕您責怪而已!”
瘦小的葉侍郎嚇得撲跪在地,小眼也不瞇了,瞪得極大地望著西門霸,額上冷汗更是成串地往下掉。
西門霸愣了愣,才想起與戰纓一起的那個愛哭鬼。再看看腳下的葉侍郎,不由便大笑起來。這對父女,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逗趣兒。
葉侍郎不知所以,見西門霸只是笑卻不發話,當即一咬牙一閉眼狠著心顫顫開口。
“王……王爺!若您真……真能看上碧桐那丫頭,微臣回府就……就給您送去!但……但求您不要……不要嚇……嚇著她就好!”
西門霸卻似沒聽見前面那些話一般,只揪著個“嚇”字不放。
“葉侍郎的意思是本王長得很嚇人嘍?所以你才將那愛哭鬼關著,不讓她見本王,是不是這個意思?!”
“啊!王爺!您當真……誤會了!微臣這就回府將……將她送去,隨您怎么發……落好了!”
葉侍郎越發卑微,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了,入了西門霸的眼,竟比螻蟻還不如。
也許是他最近太仁慈了,所以他們才忘了這大昭國真正的主宰是誰!看來母后有時還是對的,強權之下才有臣,強權之上才有君!
一聲長笑過后,他大紫的袍袖一擺,華麗的馬車立刻駛來,并很快就將葉侍郎甩得沒了影兒。
跟在馬車左右的是一隊鐵甲護衛,為首之人虎背熊腰,背著一對流星錘。
一路上,行人紛紛躲避。有些腳慢的,便要挨上一鞭。
……
天放晴,已是兩日后的事。
在這兩日里,春兒醒是醒了,卻也是睡得多醒的少。戰纓便借此,與她偎在一處,好好將養自己的腿傷。
姚芊芊和米團兒雖也不時來看看,可每次來,總見到戰纓的身邊湊滿了之前的丫鬟,便也趁機偷懶窩在了屋里,甚至還大言不慚地告訴戰纓說她們吃醋了。
對此,戰纓只笑笑了事。
她知道因為自己,那兩個胖姑娘也著實受累了,想歇便歇著吧。
這兩日,唯一令她不解之事,卻是那蛇。它不是應該冬眠嗎?為何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她的床上?
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可想害她的人,她琢磨來琢磨去,始終覺得顏夕的可能性最大。
她是因為父親,才被罰到這兒來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