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用也知道是誰造的謠,而且還是刻意傳播開去的,才剛過一個早上,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只有一個渠道,那就是每天早上村口的小集。
那是附近三四條村子自發形成的集市,規模不大,賣點新鮮菜蔬之類的,至于針頭線腦,油鹽醬醋,就得靠初一十五的大集,或者走街串巷的貨郎了。
賣的東西不多,反倒成了村婦閑漢們聊天八卦的場合,只不過這年頭資訊傳遞緩慢,一件事情常常能聊上十天半個月,直到被另一件新鮮的事情取代。
這個謠言是非常致命的,她是新喪寡婦,昨天丈夫才死,今天就收了別人的聘禮?而且她確實收了桂花嫂一袋黃豆,查證起來也是有苦說不出了,要不是后來聽到桂花嫂和朱劉氏的對話,她估計也得懷疑桂花嫂是不是有別的目的了。
造這樣的謠,說殺人誅心都不為過。
不過相熟的村民也告訴她,話是朱劉氏傳出來的,大家都知道她的為人,不會相信云云。
柳韻一路走到陶窯旁,太陽穴都是突突的,簡直是三尸神暴跳。
是,現在大家都不會相信,但謠言重復一百遍就會成為事實,如果沒有辦法制止謠言的傳播,再過幾天她就算跳到河里也洗不清了,更有可能是被族老們浸到河里。
就算不被浸豬籠,她被一個傻子看上這種事,也能被人指指點點大半年。
“好你個朱劉氏,我原本還覺得你可憐,不能生育被指指點點,潑辣點當做保護色,放我那時代算不了什么大事,不婚不育也活得好好的,不想跟你計較的,最多撕爛你張臭嘴。但是散播這么惡毒的謠言,我就不光撕爛你張臭嘴了,給我等著。”
柳韻咬牙切齒的碎碎念,有為,富疆和民矚跟在后面戰戰兢兢的,他們能強烈的感覺出柳韻的憤怒,這是他們以前沒有感受過的,心里都有種感覺娘親變了。
心中有了定計,柳韻靜下心來,查看自家的陶窯,一看之下頓時大失所望,這是什么屁窯?就一個大土包,兩米高一米寬三米深,磚砌,包覆土,地下有火道。
這種是最最最原始的土窯,窯溫根本提升不上去,又沒有褪火緩火的機制,只能燒燒瓦片和磚塊。怪不得自家有窯,家里還是窮得像個鬼似的。
柳韻不是很懂制陶,但她學過物理,知道陶和瓷都要靠溫度,溫度越高,能燒的東西越多。
而她對于制陶的知識,主要來源于陶藝吧,柳韻之前去玩過幾次,被小孩子吵得頭暈,后來就不去了。
每次自己在那里拿泥巴捏造形的時候,老師都會自顧自的講一大堆專業性很強的知識。
什么材料要細膩,不能有雜質,干燥要充分,大件器皿的關鍵是干燥,否則會開裂,爐溫要穩定,否則會開裂,開爐要慢,否則冷空氣進去,器皿會開裂,說了一大通,然后燒制的都是奇型怪狀的小杯子。
陶吧里有電爐,爐溫能隨意調節,用的也都是工業制造的高純度材料,一個新手也能燒出造形古怪但質地良好的陶瓷。
可是讓柳韻一個在陶吧玩過幾天的新手,要靠這樣一個土窯來燒制高價值的陶瓷,就很有難度了。
“有為,你們平常是怎么做的?演示一遍給姐看。”柳韻說到。
“好的。”在李有為的帶領下,富疆和民矚從旁協作,三個人玩起了泥巴。
李大石的這個陶窯能燒的只有瓦片,泥磚和陶器,比如鍋碗瓢盆之類的家用器皿,其制作就是玩泥巴的過程。
把干燥的陶土粉碎,挑出雜質,和水捏成對應的形狀,陰干后燒制。
其中的陶鍋陶碗價格更高,盆這種大的器皿就更貴,一窯如果能全出這種東西會更賺錢,因為所付出的時間和燃料都是相同的。
然而做不到,因為家用陶器講究造形,需要捏成對應的形狀,一般的生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