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除了柳均以外,所有人都一個激靈,愣在原地。這年頭的人什么都可以不怕,但一定會怕官,就算是再好勇斗狠的人,聽到官這個字也會打一哆嗦,因為官,代表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統(tǒng)治階級。
好勇斗狠,別人最多把你殺了,但官,卻能滅你全家甚至全族,而且是從法理上,以國家的力量來滅你。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不是一句玩笑,而是千百年普通百姓的血淚。
大家一聽到官字,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的呆立在原地。
柳均也皺了皺眉,但并沒有被唬住,官這個字在他的心里,并沒有太大的震撼性,不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公仆嘛。古代的官雖然沒有這種思想覺悟,但不至于把柳均嚇到失去思考能力。
一群短打裝扮的打手,一個豪強的管家,有什么資格代表‘官’?
再聯(lián)系到管家說的話,這明顯就是地方豪強巧取豪奪的戲碼,明白了這一點,柳均便有底氣了,拍了拍李大個的手臂,指著管家和打手大聲喊到“他們不是官,打他們。”
柳均現(xiàn)在已經(jīng)覺握了跟李大個溝通的技巧,以前沒做過的事情,要拍打他的手臂,然后給他示范一遍,以前做過的事情,比如打架,那就簡單了,只要拍拍他的手,然后重復上一次讓他打架時的指令就行了。
上一次讓李大個打架的指令,就是‘打他們’。
而柳均抄起攤位上的勺子,勺起桶里的熱水,朝著敵人就潑了過去。
沒等柳均手中的水潑出去,光是做出這個姿勢,管家和打手們呼啦一下退開了七八米遠,那可是熱水,被澆到身上,不死也脫層片,他們不過是想仗勢欺人,巧取豪奪而已,可不是來拼命的。
敵人的包圍瞬間被一瓢熱水給破了,與此同時,抽出長棍的李大個像出柙的猛虎一樣沖了過去,長棍一捅一個,被捅中的打手全都捂著胸口萎頓在地,叫都叫不出聲來。
這是柳均刻意教的,被木棍捅中在俗話里有一句形容詞——捅肺管子,能痛得人叫都叫不出來。
而柳均勺著一瓢開水跟在李大個的身后,隨時準備支援。
這個時候,李十虎等人也反應過來了,被柳均叫破后,他們也意識到這些不是官,連差役都不是,那還等什么?開打就是了。
出門的時候就是本著跟縣城里的黑勢力干一架的準備,現(xiàn)在對手換成豪強的打手,李十虎等人同樣不怵。
同姓村的村民是不怕外村豪強的,碰到那種人多的大姓村,豪強更怕才對,因為同姓的村民團結(jié),碰到山賊都敢干一架,何況只是欺軟怕硬的豪強。
大不了干完架后跑回村里就是了,皇權(quán)不下鄉(xiāng)的年代,差役都不太敢往大姓村跑,半路被埋了都沒人知道。
九戶人家,每家至少一個男丁跟過來,九個男人加入戰(zhàn)團后,管家和打手就更抵擋不住了,節(jié)節(jié)敗退,管家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以前他欺負鄉(xiāng)下人的時候,哪一個不是驚慌失措,任他宰割?一聽去見官,這些泥腿子就慌了。
這次要欺負的還是一個婦人,那豈不手到拿來?誰知道這個婦人比男人還兇悍,二話不說就拿開水潑人,還主動的發(fā)起了攻擊,搞錯了吧?事情不該這樣發(fā)展的啊?
驚慌失措的管家抬頭往遠處酒樓的二層望去,在那家酒樓二層的雅座上,兩個男人正坐在那里,其中一位心寬體胖,像一坨肉山似的,而坐在他對面的,赫然是朱劉氏的丈夫朱五。
此刻朱五兩人正錯愕的看著被打得屁滾尿流的管家一行,肉山般的胖子訝道“堂叔,這個婦人真是會制豆腐腦的人?這也太兇悍了吧?”
朱五也很錯愕“李大石家的這么兇悍?以前她可是天天被大石打都不敢吭聲的,死了丈夫會變化這么大嗎?”
跟朱五這個搬到鄰村的遠親不一樣,肉山胖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