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容熙閣,墨檀風(fēng)把齊放拉進了房里。
齊放笑嘻嘻地問他:“怎么?檀風(fēng)今日飲了酒后,竟然這般熱情呢?”
說完,他慢慢靠了過去。
這把墨檀風(fēng)嚇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去,直到墻角處。
他把手撐在齊放的胸前,紅著臉說道:“殿下,我是有事要問你,你別誤會?!?
齊放收起笑容,握住他的手,問道:“你是想問我,今天和五哥說的話是不是真心的,對嗎?”
墨檀風(fēng)一怔,點了點頭:“是。那些放棄皇位的話,殿下就這么說了,可是會傳出去的。”
齊放嘆了口氣,拉著他坐下。
“這些話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說的。告訴五哥,也就是在告訴父王。他如今整日為了和我之前的承諾為難,不如我直接表明我的心意,省得他再想些別的東西來為難我和母親?!?
墨檀風(fēng)卻不認同:“殿下的心思如此,旁人卻未必會相信。如今殿下言明放棄帝位,卻也給其他人心里種了根刺。五殿下會不會如實轉(zhuǎn)述是一說,即便他人知道你如今無心爭位,卻也只會認為你只是因為現(xiàn)在實力未夠。等假以時日,你的能力強了,便會爭回原屬于你的東西?!?
齊放皺起眉頭:“按你的意思,我應(yīng)該表示會去爭位?”
墨檀風(fēng)搖了搖頭:“也不妥。殿下應(yīng)該什么都不表示才對。我還是那句話,莫要讓人知道殿下的想法。猜不透答案,對方才不知道該怎么做。如今,怕是得要更加小心才是了。”
齊放對他哈哈一笑:“檀風(fēng),你太多慮了。五哥的為人我很清楚,他是真心為我好。我說不爭,他是相信的,斷不會編假話去傳給別人?!?
墨檀風(fēng)無奈地看著他,心里的憂慮卻越來越重。
齊放對齊應(yīng)太過信任了。這種信任,會讓他的判斷產(chǎn)生偏差,從而造成不好的后果。
而他如今卻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勸他。
又過了兩日,蓮泱和沐遲在御花園里邊走邊聊天。
“你還記得我說過,這冬日里能開的花更堅強嗎?如今,殿下能在逆境中仍舊胸懷天下,將來必定有所作為?!?
蓮泱說完,舒展開手臂,任由那風(fēng)吹蕩著自己的袖管。
那袖管在陽光映襯下,呈半透明狀,內(nèi)里如玉似得臂膀隱約可見。
“姐姐對殿下的心思越來越深沉了。眼里看著的,嘴上說著的,可都是殿下呢?!?
沐遲笑嘻嘻地調(diào)侃她道。
蓮泱也不掩飾,秀眉一挑,說道:“最近你的嘴上不也常掛著東方將軍嗎?難道說,你的心思在將軍的身上?”
沐遲表情一滯,有些臉紅:“哪有?姐姐別說笑了,我和他都是男子,怎么可能有那種心思?”
蓮泱臉色變了變,抿著唇說道:“那又如何,殿下和公子也都是男子,不也親密無間?”
沐遲嘆了口氣:“姐姐,你初涉人世不久,或許還不明白這感情之事的玄妙。殿下和公子是生死之交,他們的情誼外人是無法體會到的。我和將軍只是莫逆之交,他把我當成弟弟,我把他當成兄長,僅此而已。等姐姐什么時候懂得何為心上人,就明白了。”
蓮泱頓了頓:“心上人?”
隨后,她垂下眸子,陷入沉思之中。
沐遲看著她,問道:“姐姐將來會是國母,相伴一生的人也必定就是新君吧?”
蓮泱抬起頭,看了看空中的艷陽,瞇起了雙眼。
“未必。道長看到的只是零星片段,哪能斷定就一定會是他想的那樣呢?”
沐遲點了點頭,拿出兜里的一包小食,揪了一點碎屑扔進池塘里。
看著池子里的錦鯉游來游去,好不自在,他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姐姐,不管將來如何,只要你幸福就好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