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司驚恐,于數萬年前曾有過耳聞,昭華天君率十萬天兵血戰(zhàn)魔君,只憑一柄赤霄龍云劍,便占了上風掃清三界,然傳聞畢竟是傳聞,平日里見過的天君雖面容冷漠,沒得什么原由出龍云劍,所以無從得見那噬魂散魄的一幕,如今看來那魔君必是知曉了利害,方才甘愿俯身為臣,聽從九重天差遣。只是這妖女雖為仙墮入魔障道,可這副肉身卻是正經八百的,天君一劍劈了,豈不是也犯了天規(guī),想到此處他抬頭看了看天,卻不見天雷滾滾,仍是一派風和日麗。
昭華持劍,神色凝重道“她雖為仙卻已成魔障,沒有人可以從天道上瞞天過海,躲過一切!這副肉身怕是早已在生死簿勾去,又何來我觸犯天規(guī)一說,不過是替天行道。”
許是幻界震裂,于牢內看守的兩名宮女,察覺異樣連忙手持玉笛神鞭沖了出來,但到底只是凡胎成的傀儡,根本不懂得躲閃,還未等碰觸到昭華衣角時,便已被兩道劍鋒掃過化作飛灰,逐漸消散在風中。
忽而一道白光飄過,冥帝司緊隨其后追了過去,伸手握住才覺是九重天難得的法器玉笛神鞭,又聯想了之中后種種,這魔障妖女因何而來,為何執(zhí)著于仲靈不放,他大抵都清楚了,只是這對于天君來說,又要作何打算。想到此處,靈訣默念,那只玉笛便入了乾坤袋。
因幻界一直困于宮墻之中,免不得牢內生出些許濕氣,夾雜著十方圣水的戾氣,使初次進入牢房的昭華皺了眉頭,本就十分凝重的臉,一瞬便黑了徹底。冥帝司疾步追上來,知了情況便沒甚言語,在心中默默念叨著萬事皆安,抬頭卻見唯一一所牢房,灌入的冰水中竟參有十方圣水,那淡紅色的莫不是
昭華見狀持劍劈開了焰鐵,只身便想沖入水中,卻被一只手死死拽住衣角。
冥帝司紅了眼眶,握著衣角的指尖微頓,卻又像不敢相信一般搖了頭,緩緩平復心痛才說道“此水不同尋常,乃是加過了大量十方圣水,天君此番帶著護體真元進去,加之本就未好的傷,怕是不能救仲靈出來,還要將自己也賠進去,不如由帝司代您”
龍云劍隨即退至脈中,昭華釋然一笑“為了仲靈,若散去我這滿身修為,又如何?只要她能好好活著,圓了最開始許下的心愿,這一切便都算值得,我亦如此。”
從不曾忘記過,片片云霞及爾偕老,難相許,幾世情緣深。
緩緩踏入水中,昭華散去周身護體真元,生生忍下了蝕骨之痛,卻覺池低人仍被焰鐵所銬,無法只得反手喚出龍云劍狠劈過去,斬碎了焰鐵,自己卻被靈力反噬。
血腥氣上涌,昭華半掩口中鮮血和著冰水一同忍下,卻緊緊護著懷中的女子。
方才靈光乍現,冥帝司驚魂未定,好在見兩人已浮出水面,便急喚道“仲靈如何?天君剛剛可是用了龍云劍?怎么她這一身傷皆是神鞭所制,這妖女果真心腸歹毒,只恨方才您沒能多劈幾劍”
冥帝司見昭華面色不善,便止了言語,一手幫忙扶著仲靈,卻不曾想會被人一記靈光,直接掃到幻界外的西宮里。
就在掃走冥帝司后,昭華才猛一轉身大口吐著赤金血,即便有冰水相混這圣水威力仍不可小覷,才剛也不過是斬斷焰鐵,竟被反噬成這模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冥帝司于外圍給仲靈為了藥,方才見宮墻恢復如常,昭華面色蒼白走出來,才急切說“仲靈無事,虧得那妖女不懂十方圣水利害之處,這混入水中,再加之天君血丹相護,睡個兩三日便能醒了!”
聞言昭華釋然一笑,喃喃道“如此甚好!你可知我從未這樣急躁過,一如當初,于鳳棲殿醒來聽聞你魂散九重天,竟是要償扶搖臺之恩,又可知我險些隨你”
夢中人不知,可一旁聽著的人卻懂了,冥帝司矢口問道“天君,當初隨了什么?”
才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