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我這一等,倒還等出了樁禍?zhǔn)隆S趯m門前,皇后不知因何聽到了些風(fēng)聲,親自命人在宮門處等著欒溪回來,然有錢能使鬼推磨,欒溪自幼便懂得這道理,掏出懷中銀錠子交由暗門處侍衛(wèi),走了暗道,一路疾步匆匆,推開晚晴塢側(cè)門。
懷中瓜子一撒,我驚愕“你怎么這番模樣,回來了?”
欒溪雙眸泛紅直盯著我,忽而身子一側(cè)跪在了地上。曾于洛太傅重病之時,早已有囑托,后宮之中唯有誕下皇子,方可助父親朝政,可欒溪心中已認(rèn)定晏修遠(yuǎn),這一事便不聲不響壓下了,今日政向有變,她才不得已想出此法,攀上龍榻做個真妃子。
可如今皇帝老正寵我寵得天怒人怨,欒溪此法必然會傷及姐妹感情,故而跪地一拜恕罪。待我縷清了原由,勸說道“自古是孝道當(dāng)先,我不會怨你救洛太傅,只是單憑母憑子貴一說,便要救人,終究是有些天方夜譚,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欒溪見遇阻撓急道“唯有此計方可救太傅府!”話畢眼中淚珠滾落伸手握緊了衣角。誠然我不喜皇帝老,但若真要欒溪攀上龍榻誕下皇子成了末代皇妃,這仙緣一事怕也再不必提及,又何故來凡界辛苦走一遭,還偏偏攪亂了晉朝及那文曲星的運勢,身上罪孽又豈止是一件兩件。
我俯身欲攙起欒溪,勸道“你與晏修遠(yuǎn)的情,不同于我跟那皇帝,后宮無論何人去,你都不得上龍榻,更不能誕下皇子,至于洛太傅一事我來想辦法,看看有沒有旁的關(guān)系,能將梁煜的折子彈劾回去,這樣一來,也省了你再去求晏修遠(yuǎn),亂了你們之前那份情誼。”
欒溪聞言嘴角緩緩一笑像是釋然一切,隨著我的手站起了身,說“從相識到至今,你無論什么都幫我,此恩來世為報。”
燭火一晃動,竟是不知何時窗戶開了,我抬手去關(guān)身后人影緩慢動著,欒溪帶著懺悔“望成!”
上好的琉璃寶瓶頗為重,砸在我頭頂時很痛,眼前一昏花,便直直歪倒在欒溪懷中,昏睡過去。許是近日運勢不佳,一而再被身邊人偷襲重傷,待被欒溪拖到桌旁昏睡,她才從柜中拿了綠頭牌,借著披風(fēng)遮擋離開晚晴塢,直奔天祿閣而去意欲今晚便拿下皇帝老,卻未能想到如今人皇并非從前,乃是個心智神明的聰明人。
欒溪疾步?jīng)_進(jìn)天祿閣時,剛巧昭華正伏案書寫披的正是洛太傅一案,朱筆微頓便已知來人并非仲靈。隨后一縷清風(fēng)拂過去,欒溪倒下了,冥帝司走上前好一陣唏噓,于九重天時膽怯,如今轉(zhuǎn)生膽大了,竟意欲攀上龍榻也想做回天后,甚是勇猛,指尖靈光流轉(zhuǎn)人便抬到了軟塌上熟睡著,與此同時屋內(nèi)也再沒有了那抹明黃的存在,從開始便要悉心護(hù)著的,又怎么會被旁人傷害到,后提筆在那奏折上寫了個閱,手指一動丟進(jìn)一旁封存木箱,梁煜苦心預(yù)謀已久,皆化作烏有,凡界氣運難改,又難過他這伴君如伴虎的閑職。
晚晴塢不得勢宮人不算多,昭華化風(fēng)而來,并未驚動此間院內(nèi)休息的宮女們,伸手推開房門重新點起了綢燭燈,靈光落在那人額間,不一會人便醒了,看向燭光處張了張嘴,才問“皇上為何此時在我的臥房中,今夜天祿閣內(nèi),可是有什么大事生?”
皇帝老舉止沉穩(wěn),做出這等溜門撬鎖之事也甚沉得住氣,徑自撿起地上那根竹簡閱看,神情卻并未惱怒,反倒更像是在等我親自跟他說清楚。
從前于九重天時便最怕昭華這番模樣,不言不語不惱怒卻更為駭人,若是心一橫將所做的壞事說干凈,倒還尚有幾分免罰的希望在,如今欒溪砸暈我冒名頂替進(jìn)了天祿閣侍寢,于宮規(guī)來看不過是女人家爭相斗寵小把戲,可如今皇帝老突然出現(xiàn)在晚晴塢,這事怕就不早是什么小把戲,一招圣旨頒下那道欺君之罪,凡人之軀又豈能受得住。
未等我開口,皇帝老先說“洛太傅一事,牽扯了國之根本,不可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