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眾人相繼離開。欒溪忍下抽泣從一旁站起,伸手扶著我說“我知你心中有怨,那晚我不該冒充你”
我抬了眸一笑“我不怨,什么都不怨。”
低頭握緊手中明黃懿旨,上面字字句句說的甚為清楚,這金陵皇城又與九重天差了些什么,不過繆若喜好面子,于暗中下手,借封后典禮一步步將我從浣紗殿逼走,又得了份心安,呵,從來傻的人只有我。
紅玉釵插穩(wěn),少女淺笑“這玉釵真美,比倭國要好!”
古麗十分欣喜,對著銅鏡癡笑。自從阿爹復信準了她嫁入晉朝成為倭國第一個女英雄,穿上美艷的嫁衣,心中便再也不犯難,那聽聞被打入冷宮的女子是誰。
皇后一頓,命身后宮人端上金絲嫁衣,才伸手拉起了古麗緩步走過去,指向其中一件說“這后宮里相來是人多嘴雜,心思難測,你我甚為投緣,日后若是有人借故難為你,便來東宮,姐姐替你做主!”話畢提起一件嫁衣,比量著放在了古麗身上,本是就年輕的女子,借嫁衣之紅尤為襯得嬌嫩欲滴。
經(jīng)皇后這一番提及,古麗眸中微頓,便忘記了阿爹臨走前的悉心囑咐,與人說起了傳聞中的閑話,那女子容貌嬌美,加之聰慧,所以甚得晉國皇帝的寵愛。
古麗這一問,卻提點了皇后,春風吹又生,不如借此機讓某些人死心,安心在晚晴塢度過余生。
因是被禁足晚晴塢,所以原本的宮人皆遣散,留欒溪一人在這空蕩處陪著,一如當初在九重天上,無論悲或喜都只一人,夜霧朦朦時起了涼風,我坐于正廳呆滯望著。
只是夜里來了人,伸手扣響殿門,我見欒溪已走去膳房打點今晚膳食,我便起身上前開門。豈料門外是名紅衣少女,一雙烏黑的眼睛了亮光驚訝道“你必然就是傳聞中曾被皇帝寵冠六宮的妃子,竟真同我長得一般無二,只是少了些活人氣,此處院落只有你一個人在么?可有配備十一二個灑掃宮人在?我聽皇后娘娘說過你從前為人囂張跋扈,亂了不少規(guī)矩,可我不同,必會處處依著皇上!”
那日軟轎中有輕紗遮擋,未能瞧個真切,今日一見這公主倒生得與我有幾分相似,可在九重天多少也住了些日子,若連這等術(shù)法都看不出,也算是白活了百年,上前握住那公主手腕一看,淡紫色紅痕環(huán)繞,正如我心中所想。
古麗見我緊握她的手臂不放,一時又掙脫不開便生了惱氣,呵斥道“你無禮!還不快放開我。”
這一聲怒斥叫我嘴角冷笑,害的欒溪元神散盡在往生地,還執(zhí)著不放,究竟是誰無禮!
隨著手中用力一拉扯,我逼近倭國公主,盤問“你是何年何月何時生,手腕又為何有這等記號,你說得清楚,我便即刻放開你!”
古麗蹙了眉“你怕是生了瘋癲,這手腕上是我自幼的胎記,又有什么說不清楚的!”
我冷笑道“這并非胎記,你也不是人,還想繼續(xù)騙我嗎?”
古麗當即一甩手“我我不是人?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下了決心欲沖破封印道“今日便同你做個了斷。”
話音未落腳步聲傳來,竟是皇后知古麗來了晚晴塢,未免她受欺負,便趕來助陣借題揮,眼下便冷聲喚宮人,將我控制住,說些是非黑白的話。
皇后安撫了古麗,轉(zhuǎn)頭看我一眼,冷聲道“仲靈,皇上仁慈,不忍心罰你,你也莫要太無視規(guī)矩!”
倘若皇后未能說出這番話,我倒也懶得理什么規(guī)矩,掙脫了宮人幾步走上前方憤然“什么規(guī)矩,不過是你的手段罷了!想在后宮中一手遮天。”
話落此處,我喉嚨一個哽咽,憶起了多年前在九重天浣紗殿里的一番閑話。天后必然會是身處五圣之家,禮冠天宮受得起眾仙朝拜,那日天君攜帶著的雜仙,不過是做個靈物,飼養(yǎng)在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