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溪聞言未有所動,早在初次皇上直呼仲靈為夢中仙的時候,她便已猜到了那份用心,只不過皇上并非是她心頭所愛,沒有皇后這般在乎罷了,她所想要廝守終身的人,遠在邊關。
可又有不能駁了皇后的面子,她只得半推半就,說“仲靈生得一副上好的容貌,于后宮之中難能一見,皇上許是因為這份新奇方才動了真情,可皇后終究才是后宮之主,無人撼動,紫珊以為對此倒無須太過在意,而如今四邦之戰才剛剛開始,皇上憂國憂民不可能會在此時分心,只是古麗公主自嫁進皇城,一連半月都曾被皇上召見,這消息若是傳到了倭國國王耳中,免得娘娘要受些埋怨,方是大忌。”
話落,皇后眼眸流轉,繼而緩緩一笑,賞識欒溪說道“起初本宮倒以為,你心思不如仲靈,可如今一看,你比她高上許多,正如你所說的,本宮所乏累,并非是因為被旁的妃子奪去了恩寵,做了這宮墻里的女人,要那些甜言蜜語作甚,所為難的不過是周旋于朝臣之間,才人應該懂得的!”
是啊!甜言蜜語無用,姐妹情亦是,可欒溪卻曾奢望過,一生只得一人心,圓了白不相離的夢。她眼神失落聲音低沉“紫珊會去探望,但還請娘娘給些考慮的機會!”
考慮便是還有些契機,皇后也不急于一時,放下手中的茶盅嘴角勾起一抹異樣的笑,說“好,才人有這份心思本宮便也說到做到,可即是要做一條船上的人了,又免不得多說那么兩句,這女人不可出戒,做皇室的女人更不可有私心,就算有什么想要的,也應盡早忘干凈了!”
欒溪端正坐在軟靠一旁,眼眸中不自覺落下淚,滴在平靜的茶中,激起漣漪,亂了心境。
侯爺府內院,蒼翼站于院中占卜,卻忽見靈光,嘴角緩緩勾起。
蒼翼安插在皇城內部的傀儡,隨著劃過夜空那抹靈光,一同出宮,化身內院,說“主人已等待近百年的時機,終于是到了!昭華天君已出宮趕赴邊關戰場,意欲親自出手扭轉晉朝最后一戰,隨同卻只有冥帝司一人。”
聽聞此消息蒼翼瞬間站于院中狂笑起來,此時侯爺府,里外皆是妖氣彌漫,之前的凡人小廝,也盡數都被他吞入腹中化作灘灘血水,攜著梼杌而去。
四邦之戰修羅場。
昭華手持赤霄龍云劍俯覽,卻未從眾多廝殺的將士中找到晏修遠,只覺此處妖氣過于厚重,埋藏蹊蹺。
終是手持判官筆已在暗中護著晏修遠近三個日夜的冥帝司,見到曙光,忙奮起越上,沖出結界飛到了昭華身旁,指向遠處那朵黑云。
昭華離開金陵皇城之時,心中還曾猜想過蒼翼為何會放過這個好時機,原來他是早有準備,竟從元界帶出了上古兇獸梼杌。
忽而一道金光落地,將晏修遠面前數名妖兵瞬間射殺于空中,卻也嚇得他呆住,暗處的冥帝司不由得嘴角抽搐,又化作凡人士兵的狼狽模樣,湊到他身旁小聲解釋道,這乃是助戰我大晉的高人啊。
冥帝司雖不信鬼神,卻也看得出高低之分,不由心生敬畏。
只是冥帝司將晏修遠拽到遠處后,心中不免感嘆,為仙者,屬他混的最落魄。
昭華從云頭落下站定霧中,使得眾人不識,只道這位從天而降的神君是誰,又為何會來這。隨之而來便是異常兇惡,四目雙口周身毛赤紅的梼杌,依仗自身矯健自山壁翻閱而下落在晉朝士兵中,隨后撈起兩人嚼碎,血腥氣撲鼻而來,唯獨那四雙昏黃眼珠,直盯著面前金衣神君不放,許是也看重那滿身精純修為,欲吞下。昭華瞇了瞇眼手中赤霄劍浴血奮戰,自數百年前與魔君大戰三界天際,倒還真沒有什么機會再奮戰一回,今日便叫這孽畜入不得輪回道。梼杌見機鋒芒畢露沖上,卻被一道金光傷了側目,嗚呼一聲匆忙向身后一人跑去。
待那團黑云散去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