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兩只娟鞋,好似已在這處等待了很久。
我有些啞然。
晏修遠現在仍是大理寺少卿,官拜五品,押送我去往天牢的侍衛見到他不得前行,只得駐足原地,靜靜看著。
曾經也聽冥帝司說起過,凡界有一個說法,女子的雙腳甚為寶貴,決不可讓除了夫君意外的男子見到,可這廂我被抓的倉促,已走至宮外都未能穿雙鞋,他竟上前蹲下了身子。
修長的手指搭在我滿是傷痕的腳上,像是有一陣停頓,卻又快溫柔的套上足衣和鞋子。
他蹲在地上半昂著頭,清晨的斜陽撒在臉頰上,仿佛還能看清上面的絨毛,聲音卻極盡低沉喚我“仲靈。”
或許欒溪沒有看錯人,我垂眸說道“謝謝,但是以后請你不要再來管我的事情,無需言明,替我轉告紫珊,有些人即便明知道會受傷,還是會一如既往的付出,因為那是她的虧欠。”
晏修遠一愣,站起身時我已被侍衛帶出了宮門,只留下一抹瘦弱的背影,他站在原地神情憂愁,喃喃道“仲靈你又何必”
正如所猜想的,晏修遠是被欒溪告知后才趕去宮門的,夜里皇城內生的一切,也只有我自己不知。欒溪聽完轉達的話,說“沒錯,之前為了在皇上面前救你,我去找了仲靈,央求她一人攔下所有罪責,那七出之條是假的,都是皇后一手策劃的計謀,目的就是為了奪回東宮政權,”話畢落下淚珠。
晏修遠神情詫異的看著欒溪,竟未想到真相是這樣。
皇上之所以沒有廢黜他的官爵,不是因為政績,而是因為一早就有人去擔下了罪名,晏修遠苦笑一聲“她之所以心甘情愿去承擔這一切,也不是因為對我心存念想,而是因為她感覺虧欠了你紫珊,我不知不覺成了你們兩人之間的枷鎖,我又該去償還你們誰的情,誰的恩啊!”
欒溪紅了眼眶抽泣著看著晏修遠,她此時已經后悔了,即便在面對家族勢力、心愛的人性命之憂,也從未動過想殺仲靈的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