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落引花乃是三界中難求的一朵收魂獵魂的奇花,甚為稀罕,此番被冥帝司打入人魂體內(nèi),這廂便即刻斂去散魂,時不時回了原主的體內(nèi),思量了好一陣兒,冥帝司才問“此時這散魂入仲靈體內(nèi)不多,方還不會顯得太多突然,可若是再過些時日散魂聚得多了,免不得便會再神識中,多一些她之前遺忘許久的事情,屆時人魂不堪壽時已終,可換到帝司這處便不是十分好解釋了,仲靈那性子天君多少都懂得些,尋到了蛛絲馬跡再不會將這事忘卻!”話畢院中徐徐落下的白雪,半空中卻忽然浮現(xiàn)出了兩抹身影,其中一人隱隱之中泛著難意,將將抬起頭看著對面一金色華服的男子,期待著余下話音能有些許個轉(zhuǎn)機。
然昭華本就是個甚為體恤下屬的,這廂見冥帝司在這處犯了難,左右抬了抬手便將女子攬入懷中,繼而探了探神識確定了才剛回了的散魂有無安穩(wěn),之后才神情淡漠點了頭。
這事雖說是有些突然,但卻并未一日所造,依照之前冥帝司對三界之中的閑話之甚,此事定然能承下。
冥帝司看著浮在云頭上漸行漸遠(yuǎn)的天君和仲靈,心情頗為沉重,反倒有些開始擔(dān)心自己之后的結(jié)局了。
人之所以如夢分三門,一則是入了神識之夢,二來便是壓藏在心底里的那份,借著忘卻的重新燃了起來。我仿佛在一陣甚為縹緲仙境之地,坐了許久,見了日出,等著日落,可卻這樣十分平靜的生活中出現(xiàn)了一人,他身負(fù)金光萬丈,從天際那處而來,尋到了我又緩緩如夢,口型開開合合像說著什么。
這廂夢中入了仙術(shù)周身疲憊,我便睜了睜眼“幾時從夢中到先是都能見到皇上,還真真是緣分!”
昭華嘴角一笑,未去用什么術(shù)法去探視剛剛那個夢,只當(dāng)是又一場的心事。
然而從夢中醒過來,再入夢的,便不再是之前那個夢。
這場自到華清池未停的初雪,終是將這溫泉上的滾滾熱氣點綴了一番,倒是更惹人喜,只是古麗日益加重,怕是難跟皇帝老回宮,隨行醫(yī)官未免病疾擾了皇帝老,這廂便時時攔著那處的人,然皇帝老已于之前答應(yīng)過我,兩月華清之內(nèi),他需得顧忌著些與古麗的夫妻情分,雖說帝王冢本就沒有什么情分可言,可畢竟是自己的人魂,無論如何也需得討要著些,虧得那人有心,這才說過不過兩日,便趁著今日古麗身子尚好時,同邀到華清池內(nèi)吃些吃食,增進(jìn)感情。
皇帝邀妃子一同吃食,這原本就是后宮之中小得不能再小的一個恩惠,可卻在古麗的眼中,猶如得到了上天的垂憐一般,愣是強撐著身子梳妝打扮,使人見了有些氣色。
華清池內(nèi)的御廚不算很多,做出的膳食也不過藥膳蒸魚,卻與古麗其中的藥引相沖,幾口下去便欲嘔。
皇帝老重斥了御廚,原本隨行而來的宮人便對古麗頗有言辭,此番出了這樣的事情言辭便更甚,一來二去間閑話多了,像我這種消息不靈通的便也曉得了,竟還有人扎了草人,欲毒害古麗早死。
我聞訊趕到了華清池,見到的一番景象卻是皇帝老一手護(hù)著古麗,一面緩步走向院中迎雪綻放的臘梅,遠(yuǎn)遠(yuǎn)看去那病重美人卻獨有一絲韻味,翹以盼,想要這一枝臘梅在手,卻終是挨不過那份寒,又將手縮回在了暖袖,皇帝老看出了這份心思,便抬了手,將最近的一支梅花折下。
若不是曉得古麗是人魂,他們倒是真像是一對璧人。
這廂見到這對璧人,我便想悄然轉(zhuǎn)過身離開華清池,免得擾了這一處好風(fēng)景,誰知這雪落得厚了,踩在上面出些許聲響,待在回過神來時,卻見那處的兩人齊齊望了過來。
古麗深知我對她的一番照拂之情,緩緩點頭淺笑,算是見禮,卻聽皇帝老在一側(cè)說道“仲靈即是已經(jīng)來此處賞雪,又為何獨獨藏在暗處,不同來用膳?”
若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