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朝他努了努嘴,捧著杯子說“欒溪的性子不似我這般剛烈,許是知道了這家仇,怕是也不一定能忘了晏修遠,怕是反不成還會生出輕生的念頭,那樣我可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冥帝司一愣,有些驚訝“我倒是忘了這茬,欒溪這一世乃是生成了個小女兒家的性子,一來二去承不多少,這一遭怕是真真難挺過去。”
我忍不住白了眼,一手撩開錦被“這件事不能耽擱,我怕夜里會有人害欒溪,你且去十里坡那處小宅里守著,不用傷了凡人,只需你動動手指,將小宅用仙障圍住,躲過今夜便好!”
未能等到冥帝司應聲,我便已然披上了裘袍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少卿府,殊不知這夜里還有一人,在遠處的屋檐上等了我很久。
因已是夜深時,我一面提著宮燈一面扣響那府門,卻終是不見里面守門的下人出來應聲,一來二去只得用了些力氣,推門直接走進去。
許是晏修遠聽到了聲響,連忙披了件外衫一路快步走到了門前,見我風塵仆仆,便問道“娘娘深夜造訪,可是為了太傅一案,外面人多眼雜,不如請到書房一敘,正好大理寺那些宗卷也都在。”
我點頭應了,之前倒并沒感覺這苦命書生有些個什么優點,此番遇了事方才覺察,他較于皇帝老更為爽快果斷些。
進了書房,書案到小桌竟撲滿了宗卷,可見他日日夜夜都在欒溪的事情憂心,我拾起一卷說“其實洛太傅一家死因朝中大臣想必都很清楚,只是礙于兩黨之爭怕站錯了隊,方才裝作不知,這些宗卷也不過是由頭罷了!”
晏修遠微咳兩聲,看向我的神情中略帶些詫異,這道理人人都懂,卻未必都敢說出來。
他緩緩執筆在紙上寫著什么說“洛太傅一生清明,從未間隙過兩黨,在朝中自然會是別人的眼中的肉中刺,無甚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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