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賓客仰頭看著熱鬧,卻不曉得昭華悶痛異常,忽而,心口處一陣刺痛般襲來,這原本躲閃的身子,登時探出蒼何劍擋了戰戟。
魔君見此更憤然異常,昭華反插蒼何劍制住戰戟,這才抬眸正色說道“本君如何,魔君這么多年應是了解,只是今日實在有要事,耽誤不得,日后定然來此查清魔子之夭!”
見此昭華松了戰戟,轉身便要朝著東海方向趕去。
誰知那魔君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兒,此番見昭華暗中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又要借故離去。
手中戰戟一抖,隨即騰云從上方正中攔住了昭華。
自五百年前被繆若移了仲靈的心后,他便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她是否身處險地,方才魔君戰戟劈來之時,心口那一抹痛楚,便已然能知曉,她又遇了什么。
說是允了尋歸墟,當時也不過是個緩兵之計罷了。
試問天劫在即欒華子本就是平洪荒元界之準的唯一法器,若是此時受了擾亂,三界大亂,洪荒之水重現人間,生靈涂炭,他身為天君又何能坐得住,繼而心中這般想著,蒼何劍便用了七分力。
魔君皺了眉,遙想當年他為了能在數萬魔軍前,贏了昭華天君,讓魔界在三界中樹立威風,可謂是用盡了心思,但卻還是抵不過那一柄蒼何劍。
靈識波動,又悍于天際此時他用了大半成的功力也不過在擋住了去路,倘若昭華真的在此用力,怕是他一招便會由此在魔界眾人前丟面子。正當魔君蠻力頂著戰戟,昭華卻心急火燎要離開,瞧著心神已然走了大半,手中蒼何劍便用了力,挑開了戰戟,騰云便欲離開。
豈料那魔君雖功力不濟,卻也是個手快之人,連忙拽住了昭華的左臂大喝道“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兒豈不是枉送性命,我這個父君又作何威嚴!”話畢手中上了力氣,便欲將人從祥云上撤回來。
昭華無奈,便一手握著蒼何劍,一面躲閃著魔君爭斗,只是走了三不遠,卻又被那戰戟一擊退回了半步,這一番駕離魔界的路途生生走了兩三個時辰,也未能走得出去,下方玉樞真人瞧了也憂心,便打起了邊鼓高喊“如今這魔君夫人重傷,乃是個危及性命的事,只是不知魔界可否有那一味藥引,能助夫人療傷,若是不能及時取得了這位藥引,怕是夫人會有性命之憂啊!”話畢一旁聽了許久的護衛,鄭重的點了點頭,頓悟原來夫人已經傷的這般重了,還需快快尋那藥引才對,只是卻未曾留意過玉樞那略帶深意的神情。
然那正死命困住昭華的魔君卻耳尖,自是曉得玉樞真人在九重天是個什么樣子的醫術,雖說不濟藥仙老頭那般三界聞名,卻也是個難得的奇醫,倘若他此時這般說了,那必然夫人是有了危險。
戰戟一橫,魔君登時站在了昭華面前神情莊重,他不懂得個什么道理由頭,只曉得妻子孩兒安好,如今天大的喜事變了喪事,屆時任誰傳了出去,對仙魔兩界都算是個禍頭,這種時候必然不能讓昭華離開魔界。
昭華見此推拖不得,便將玉樞留在了魔界替魔界夫人診治傷病,正好也是仙界之人,療傷也更為親快,只是這番做法卻終是不得魔君的心意,前腳才剛不過騰了朵祥云趕赴東海歸墟,后者便也提著戰戟跟去了東海,生生要討回那痛失愛子之仇。
而當昭華費盡心力與魔君周旋時,我同冥帝司已然在東海走了近半月有余,看遍了四處無際的蝦蟹游魚,卻唯獨沒有吉兆出現。站在沙路的正中央,提了提手中海葉做的燈籠,果然眼尖之處仍是白沙一片,毫無半點兒靈識波動,原本寄予希望的心,也跟著沉入了海底,好似這一次欒溪的魂魄,我再也沒有機會重塑齊了。
傳聞中這欒華子,乃是上天所降,并非仙塑也并非是父神母神所留的,渾然天成十分喜好看機緣,我瞧著前方,心中隱隱起了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