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些粗茶淡飯過后,我便被冥帝司攆出了房間,理由則是太過打擾他查閱古籍。
看著夜空閃爍的星光,我倚在窗戶卻絲毫沒有睡意,約莫聽著前方街角處人聲十分吵雜,這廂便起了心思,冥帝司在房間內搜尋古籍尋五行圖,我自己何不親自進入人群中尋個一二出來。
繼而帶了把匕防身,便拾了幾片金葉子以備不時之需,朝著前方人群眾多的夜市走去。
說來也是十分奇怪,這小鎮里的白日勤于勞作,月上枝頭時方放下手中的農活,支了個小攤混起夜市。
白面娃娃般的孩童帶著面具四處游玩在街邊。
我瞧了兩家,便現異常,哪怕是金陵城衙門再怎么威嚴,市井里總歸還是有些毛賊出來作亂,老百姓免得便的上把鎖頭,防著些賊人。
只是這一處小鎮不同,從街頭一直走至半中央,無論是人家還是店鋪均不上鎖,好似整個城中從未有人盜竊一樣,我坐在了一涼碗兒攤前問“老板生意不錯,只是這城中百姓看著很安逸,也不見家門上把鎖頭,夜里倒是比白日熱鬧,可是此地特有的民風嗎?”
老板樂呵呵拌著涼碗兒,轉過身笑道“俺瞧著姑娘應該是外鄉人吧,我們這地不興鎖,撐死了鐵匠也就做幾把漁槍,都是城里城外的鄉親,沒啥可以防備的!”
我雖未曾多走過凡界的多少地界,卻也聽說過不少奇案冤案生,而今此地不僅僅不防備街坊鄰居,就連外鄉人都不防備,未免就有些太過異常了,看著面前晶瑩剔透的冰碗兒,頓覺胃口大開說“老板這手藝是真真不錯,吃過那么多地方的冰碗兒,還屬您這處的味最正,可是多放了什么調料?”
只是老板手中不過舀了半桶水兌進了湯中,并無其他,原是這小鎮雖名氣不大,卻是有個極為厲害的深井,由此而出城中百姓均引用此井水,難怪做出的飯食與別處不同。
聽著老板說過的地址,我尋摸了許久放在找到了夜市的盡頭,那一口用青石磚壘砌的石井,許是百姓感念井水甘甜,所以在外圍又搭建了圍欄。
我向井中探了探頭,掘這下方竟不時散出微少的靈識。
正當我欲將手放在圍欄上探知時,身后突然出現了一只手,將我從石井旁又拽了回來,冥帝司懷中揣著那半本殘書,懊惱道“若是我此時不來,定然不曉得你又會被什么迷住了神識!這城中的石井與五行圖遺失的時間剛好溫和,所以我懷疑五行圖或許就會在這小鎮之上,待夜深些時,你我在來此探一探這口水井,但一切以小心為上!”
若是此時在這小鎮上又出了事情,怕是他萬萬再也沒有能給天君辯駁的道理,屆時仙職丟了算小,那一柄蒼何劍迎頭蓋臉劈下來,怕是半點兒精魂都沒有了。
冥帝司握著我的力氣較平日大,許是真的擔心自己來遲一步,然想到從前在地府和歸墟的經歷,渾身又起了冷顫。
小鎮上的百姓即便再喜歡熱鬧,到了夜深時分也不得不關門休息,我同冥帝司悄然蹲守在客棧的屋檐上,瞧著數十家燈火逐漸熄滅,這才敢放開手騰云一路直接趕到了石井旁,只是在路上遇到了個不小的麻煩。
那少年衣著華麗,品貌端莊,唯獨一身濃重的酒氣惹的冥帝司退了兩步,然這醉了酒的人我十分了解,半點話都聽不得真,但也不知為何此人生生跌坐在地上,拽住了我男裝的半個衣襟不放,作勢還要哭天喊地的來一場小曲。
冥帝司然愣了愣,抬手就像打暈了他,只是仙家傷了凡人,便要步我后塵,若是將冥帝司那一星半點兒的修為再封上一封,怕是搜羅齊這三尊法器的事,只有我自己來了,既然甩不開這半路上的酒鬼,我索性一攤手說“不如你先去,我尋個客棧將他丟進去,再去石井旁找你回合?”
此番尋欒華子便是天君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