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中護著五行圖,跟著冥帝司從石井中出來,便見那井口的靈氣逐漸減弱,就連井水也跟著少了許多。
冥帝司嘆息道“世人皆以為這是福報,卻不知乃是起源湊巧得了五行圖的緣故,也難怪此地的人數年長壽,日日飲著靈氣之水,怕是再多上幾十年,也能成個半仙兒。”
而我的心思卻不在這。
五行圖雖說是上古所留,可上方所繪極為簡短,難以參透。
話說從前昭華也有卷,不過是奉天子卷鎮三卿,初時看來十分易懂,待隔一日這數遍會隨著天地而變,難以捉摸。
我仔細端詳,卻仍舊沒能看出個所以然。
冥帝司用術法封住了靈氣,也算是此處百姓護佑五行圖之德,后輩之流附以長壽,也不算違了天命,繼而罷手,隨我一同回了客棧鉆研地圖。
我半倚在床榻上吃著本地小食,瞧著冥帝司一臉愁苦,皆為世人所犯愁,要說這五行圖也算是三界中人爭奪多年的寶物,怎么如今得到了卻是這么平淡無奇。
冥帝司一甩袖,便與我論起了,這五行圖中所指引的那一方圣物——縛魂石。
若是沒有之前取得三清玉凈瓶的事,我大抵還真不理解這縛魂石是什么,只是如今得了,便沒有最初的那份新奇。
冥帝司一眼瞧著,十分不屑道“仲靈這便是你無知了,那三清玉凈瓶雖說世間難得,卻也不過是個載物之器,這縛魂石才是點睛之筆,重中之重!”
此前去東海歸墟尋欒華子,我原以為不過是尋到了便能直接用,誰料到還有其中這些。
我道“你曾說過三尊法器,而今不過是縛魂石,你我已然卡在這,往后又該如何”
冥帝司遂也坐過來,伸手指了指五行圖上的一個山頭,那便是藏地。
我恍然一愣,倒是不遠。
之后冥帝司又道出了三尊法器緣由,這欒華子雖說難得,卻也是亦正亦邪,故用著必尋法器相護,其中不乏縛魂石、三清玉凈瓶之類等等,甚是繁瑣。
我聽著百無聊賴,這一路尋過來心頭上好似提著七八個水桶,十分疲累,也不知是希望漸行漸遠所致,這夜里倒還夢見了昭華,那一樹梨花而落,他淡笑淺然,只是手中仍握著當初我向臨行仙娥所學的裘袍,針腳粗糙,十分上不得臺面。
我這廂心頭一緊,便想伸手奪過來。
豈料身側卻‘哎呀’一聲。
我睜眼一瞧卻看著遠處的冥帝司跌落在地,一手還高高的舉著五行圖,生怕有了閃失。
回想昨夜,我倒真是累極了才迷迷糊糊睡下。
冥帝司委屈道“我好歹在三界之中,人人還敬上一句歸墟之主,如今竟被你一道靈光打落在地,真真是丟足了顏面!”
我愕然看著雙手說“本該就是你沒能坐穩,在九重天同昭華學法時,你也該曉得我是個什么斤兩。”
話畢,冥帝司不知為何猛地住了嘴巴,好似方才說錯了話一般。
昭華天君親化血丹注入半生修為,仲靈而今不過融合小半,便已如此,這往后可怎么得了。
左右他這人性情便是如此,向來喜怒無常,我也沒去理會,收整一番便動身上了那山頭,只是那山卻要比五行圖上看著陡峭些,讓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我瞧冥帝司前行艱難便喚道“你若不快些,怕是夜里都上不得山頂了!”
冥帝司擺了擺手,一面又抬頭看了看天空嘟囔道“也不知天君又在鬧什么名堂,這烏壓壓的魔君是什么情況”
我走在前方聽不真切,一手提了提掛在胸前的玉凈瓶,卻沒能注意腳下窸窸窣窣劃過的草繩。
待到了夜里,借北斗星辰指引,好在提前找到了五行圖的位置,只是那圖上所畫山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