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將將落在地上泛出紅光的縛魂石,冥帝司嘆息一番,才彎腰撿到手中,我遠遠瞧著,只一枚深棕色的石塊,卻富有了這般大的靈力。
玉凈瓶晃了晃,許是那樹精已知我和冥帝司拿到了縛魂石,生怕轉了主意將她仍在此處不理,我又壓了壓瓶口,喃喃道“起初還以為你是個怎樣厲害的人物,原來不過是個紙老虎!”話畢又滿懷惡意狠狠晃了晃瓶身。
冥帝司見狀笑的十分無奈,曉得我不知這瓶中是個什么樣的境界,在里面的人雖不似受什么磨難,卻也不是什么好滋味。
離開了山頭,見著天際的魚肚白,這廂卻不知為何心里空落落的。
我思來想去,一準兒是因為冥帝司匆忙答應那樹精,導致眼下去處沒了著落,這廂這廂便住了腳,問道“你平日里也是個精打細算的人,怎么方才就那樣答應了樹妖了,而今我們是去尋下一個法器,還是先將她送去給帝君,一來二去哪里趕得上回東海!”
而那瓶中的樹精也甚是配合,話音才落,便也跟著猛地晃了晃瓶身。
冥帝司一抬眸,這才注意到是我在說話。原來自取到縛魂石后,他的一門心思皆在對應從前看過的古籍文獻上,好不樂哉!只是而今卻不是好時候,出了這小鎮,便必須趕到下一個法器所在的地上,才不算白白耽誤功夫。
見我真的生了氣,冥帝司才討好著說“其實答應樹妖雖說倉促了點,但也絕非是你所想的信口開河,下一尊法器三界之中并無書籍記載,不過是略筆帶過,所以我們順路正好去探望探望故人”
而冥帝司口中所說的那位故人,便是從前在水船上下過我的那位帝君了。
重重祥云拂過,藏在云層之中的黑金二色身影,極匆匆正趕往魔界,其中不乏傳來兩句魔君低聲的謾罵。
昭華一臉安然拂了拂衣袖,絲毫未理會魔君一路上,不知所言的謾罵。
魔界不似九重天,喜好富麗堂皇的玉瓦琉璃片,但魔君又好講個排面,便建起了座地宮。
一來二去,這地宮建的多了,也成了迷宮。
加之魔界的人不喜光,這地宮里一半的地方都聊聊然然點著暗燭火,光線也十分昏暗,此前因老來得子擺了場喜宴,也順勢效仿了九重天的老天君,但卻也被昭華的一來攪了個亂套。
魔君一從祥云上落下,便疾步匆匆往寢宮趕去,然忘記了自己耍無賴纏過來的人,昭華跟在后頭,時不時便被眼前的長廊困住半響,一來二去迷失了方向,只得坐在一側悠然打坐,卻忽聞盡頭傳來女子的抽泣聲,他眉頭一皺緩步過去,竟是之前在喜宴上侍奉魔君夫人的女子。
女子察覺到有人來,抬頭一見是昭華,便立刻伏地跪拜說“奴婢不知天君降臨,還望天君恕罪!”話畢身子因哭泣不斷顫抖著。
昭華淡淡道“你方才為何而哭?”
魔君的性子雖說暴躁了些,但卻絕非是暴戾的君主,愛子慘遭毒手一事,并非魔界中人所致,他一眼便知,那魔君又怎會不知,終日糾纏不過是為了當年的面子罷了。
實在是性情中人,太過率真。
女子見昭華久問不走,頓了頓,便開口說道“此前奴婢奉魔君之命照料少主同夫人,只是那一日宴會之上,少主被害,夫人又被重傷,魔君追隨天君而去,這魔界便只剩下大護法在,按律奴婢沒能盡職應處奴身,可奴婢只是奴婢,怎抵得過少主,大護法便說便說要奴婢族皆為少主陪葬,奴婢家中還有一待產的嫂嫂,此禍一出毫無活路,而今見不得魔君,這一族老小卻都要被奴婢連累了。”
昭華這才剛剛點了點頭,便見女子身后走過一道身影,怒氣沖沖,登時伸手便要拉起他離開。好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昭華終是被魔君折騰夠了,一甩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