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仙澤的護佑,欒華子戾氣鋪面而來,昭華微微皺起了雙眉。
可那結界終是不破,反復幾次竟突覺加厚不少,指尖流動的金光也逐漸愈亮,不一會直直劈向欒華子外的結界,氣浪翻涌,四周原本枯死的珊瑚海枝飛起,那沉寂了千年的法器,也被喚醒。
冥帝司見機,只能生生拉住魔君,在一旁的暗處等候。
只是那幾番撞擊并沒有將結界打開,反倒是昭華卻臉色白了幾分,緩緩站定在一旁,向冥帝司二人藏身的地方看去。
魔君怒道“鄙棄仙澤護體,便是僅憑一分來與欒華子抗衡,你是九重天天君,不是這死物法器的主子,真是傻得可以!”
可魔君不知,這欒華子唯有卸去一身仙澤,方能平穩渡過,而如今仲靈將法陣開啟,破不開結界人便救不出。
體內十方神水不斷涌動,吞噬著僅剩無幾的修為,他面上免不得白了幾分,強撐著見冥帝司走了過來,左右瞧了瞧那分開歸位的法器,一時間眉頭緊鎖,沒了法子。
而魔君卻不理會這些,抬手握著戰戟便直走到昭華面前,怒道“你若是想死,本君也不攔著,只是你的命必須由我親手來取,也算是慰藉了我兒在天之靈!”
昭華緩緩抬眸看向魔君,淡淡道“你一心為妻兒,卻不理會事情的真實,這便是你對亡子的心么?”話畢喉間一陣腥甜,十分凌厲的雙眉緊皺,只想等冥帝司尋出機巧。
怎奈,那欒華子是個沒人見過的神物,能夠接二連三尋到位置,已算是頂大的幸事。
忽而那三尊法器之中,唯有那縛魂石亮光異常好似尋到什么,冥帝司遠遠看了半響,一臉慌張跑到昭華面前,說“天君,帝司無能竟解不開這法陣,也不知方才那縛魂石閃亮異常,是不是仲靈在欒華子里遇到了什么意外您快救救她吧!”
聞言昭華心中一急,原本壓制在體內許久的赤金血,順勢噴濺而出濺在白色的沙地上,泛起霧氣,十分醒目。
魔君見狀愣了愣,他可不知道昭華這一路以來都是負傷而動,三界之中、九重天之上壓根就沒有個人能正面與昭華抗衡,更何況他原本從未想下過真殺手,見那蒼翼逃離異常,便知與亡兒之死脫不開關系。
赤金血世間難得,難得之處又與萬物生靈承接不起,只是如今血中泛黑,明顯重傷已久,并非數日。
魔君與昭華吵吵鬧鬧爭斗了數年,可卻從未真贏過,早已并非是仇敵,乃是對不打不相識的好友,此時之見心頭一頓,怒火便更加旺盛。
正當魔君想要握著戰戟上前,便被冥帝司攔住說“昭華天君身負十方圣水,正如玉樞真人之前所言,這世間誰都可以動情,唯獨天君不行,偏偏這動了的情弦,趕在了眼下這個混亂的時候?!?
魔君雖身居魔界陪著愛妻養胎,
卻也曾不少耳聞近年來三界之中的閑話,其中便有那么幾段,昭華身陷紅塵,在九重天喜歡上一位散仙,養在了側殿,每日幽會,愛戀至極。
可卻拼命而進的法子,也不是個好法子,魔君怒道“你即是他的屬下,又為何不攔著昭華這不要命的做法,莫不是想讓三界混亂,生靈涂炭嘛!”
冥帝司將將攔在身前,紅了一雙眼眸,卻想不出別的法子。
緩緩抬起手抹掉嘴邊的血痕,屏住護在心頭的一縷仙澤而起,直直劈向欒華子外圍的結界,一聲巨響瞬間充斥在整個東海海底,魔君見機知道大事不妙,連忙手握戰戟沖了上去,怎奈那氣浪太強,一下便被吹了老遠。
白沙被吹的漫天,冥帝司尋不得昭華,便只能依稀掏出懷中的夜明珠,一手托舉一面尋著,終于在白沙之中尋到了四散的三尊法器,再不見昭華身影。
此時魔君也從白沙中起了身,猛地抖了抖身上的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