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在頭頂晃動著,手中的云綢帶也被風吹落在了地上。
我一手收起云綢帶走回院子,搖頭失笑。
不一會院門便被敲響,一名小仙娥侯在院前,恭恭敬敬,說是有人邀我去扶搖臺,萬不能將此事告訴給旁的人。
扶搖臺相來風很大,青色的衣衫被吹動他說“聽說前不久姑娘去見了天后,想必定然是被告知了什么話罷?”見我神情一愣他又說“此話本來也并不應該是我說,只是礙于天君的情面與九重天眾仙皆要遵守的天規(guī)而言,不得已要冒犯了!”
我緩緩一笑,輕聲道“玉樞真人今日特地差仙娥叫我來此處,有什么話還是請明說吧。”
玉樞真人微微揖手說“仲靈姑娘聰慧,玉樞不過是天君身旁的侍官,萬不敢僭越,只是姑娘的出現(xiàn)也確實是影響了天君,深知可說是九重天!”
笑容僵在臉上,我說“真人難道不感覺這話對于仲靈來說,太過重了嗎?”
先前是天后,而后便是這位在昭華天君身旁侍奉的玉樞真人,這九重天,難道是要將人逼死。
聞言玉樞真人拂袖攤放掌心在上,緩緩浮現(xiàn)一個圓滾滾的水球。
我定睛瞧著,卻不知是何物,玉樞真人說道“此物乃是存放的法器,乃主人自取修為封存,而這個便是百年前天君所封,其中隱隱泛出橙光的便是情絲!有關天君情絲你應該知道,可今日我要說的情絲少了,原本斬落的情絲,本無復原的可能,可在這三界中明明沒有可能的事情卻突然生出了希望的事情太多,仲靈姑娘也是其中本不應該存在在九重天的那個希望。”
原來這便是昭華斬落的情絲,可我又怎知會有這一切,看著那水球,心口不禁一澀,我轉(zhuǎn)了身子看向遠處,說“真人所料的沒有錯,繆若天后的確是找了我,而她的目的也如同今日的真人一樣,都是來告誡我留在天君身旁只會帶來無盡禍患,于天理不該容,更何況是天宮。”
見我了然,玉樞真人走了過來說“仲靈姑娘深明大義,也不枉天君對您的一往情深。”
我不知道那院落主人是何心思,只曉得現(xiàn)在心中十分懊悔,明明站在這扶搖臺上能夠看見三界的燈火,可卻沒有辦法回到司徒府中。
迎著風眼角便不自覺的濕潤起來,玉樞真人追問“既然姑娘知道,便應知如何去做,不知有沒有打算,若非是顧念三界,玉樞也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萬不想看見姑娘日后漂泊。”
我搖了搖頭,雖說從欒溪那處得知了繆若天后給出的那塊法印誘惑有多大,但卻無法說服自己就這般點頭認了。
玉樞真人心思細膩,見我對此一時間沒有了方才那般言辭,便一早自作主張寫了封信。東海的歸墟國,有一位與他交情甚好的老友,只是因常年駐守在歸墟之國這才不能長敘,而今,仲靈姑娘沒有落腳之處,莫不如去那東海歸墟學學術(shù)法,待想好了去處,再走不吃。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對于那東海歸墟,我也寥寥的書本上看到過幾眼罷了。
也或許是老天爺眷顧我這個一路遭受苦難的人兒,趕上了九重天的聚會,其中便有玉樞的老朋友,那位久居東海歸墟的帝司。九重天但凡有個什么聚會,便都會差仙娥趕赴酒泉,盛滿美酒,再一路送到席宴上,一早玉樞真人便囑咐妥帖,我只需安心等待,只是相比較等在浣紗殿中,莫不如先偷偷溜去酒泉,也好趕在那群打酒的仙娥前再留下幾壇美酒抱回浣紗殿。
將酒壇倚在泉水的盡頭,只要流出便會自然接滿。
那時我正倚在后方打盹,卻聽著流水聲被人打斷了,從前也不是沒有,乃是因我倚在這巨石后方太過隱秘,取酒的仙娥認為這酒壇無人,便自顧自的抬走放在了一旁。
而今我已然來的及早避開取酒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