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凝滯,昭華冷淡的性子繆若相處百年之久太過于熟悉,只是感嘆付出的心思,在他眼中竟毫無價值,甚至不如一個賤婢。
抬手命侍女單雪在天一閣外守著。
繆若壓下了心頭涌上的酸澀低聲說“縱使你不喜歡,可我如今已是九重天的天后,任誰都沒有辦法改變,天后只能有一個,即便你一意孤行不停眾仙勸諫,強行納她為妃,也只能是一個卑微的天妃而已!”
從前便是因為這樣,他才一再錯過,到最后誤會也越積越深??伤胍牟贿^是兩人能廝守,無論是天妃或天后,只有是她,那便在九重天有一個屬于他的地方,再沒有什么天君,她的眼中自己只是昭華別無其他,可即便如初簡單,他還是輕信了繆若勸說的話,怕眾仙派人暗中處死她。
三界中,他唯一的依托,也是唯一的私心,這便是眾仙官所不容的根本。
守在閣外,單雪恭敬站著,卻在猛然抬眼四下里張望的時候,看見了一抹青色。在九重天中能整日一身青衫的男仙委實太少,然天一閣卻有這么一位,便是深得昭華天君信任的升做親信的,玉樞真人。
原本還想著納妃的消息,是如何傳到了前殿中,而今所見想除掉仲靈的人并非只有娘娘一人。
誠然繆若話說的極好,昭華卻不聽,直接轉身進了內閣不露面。她能進外閣卻入不得內,只得生生看著那扇門將滿心的苦楚忍下離開,原本并不想就此將事情做絕,可如今已無路可走,也在不奢望會在留下什么印象了。
也正如單雪所料,天君納妃的消息確實是玉樞所說,只是卻不是為逼死仲靈,乃是為了有朝一日天劫將至牽絆三界,屆時便不單單是天君一人,乃是整個東周大地跟著陪葬,歷代的心血,都會隨之付諸東流。
半響,繆若的鳳輦晃晃悠悠從天一閣前離開。
玉樞躲在暗處,皺了皺眉。
雖說他從未開口問過天君,可天君對于浣紗殿里的那位用情至深,已是九重天里人人都十分清楚的事情。
殿門被人緩緩從外緩緩推開,腳步在落地時悄然收齊沒了聲響。
昭華一手持筆“本君曾說過任何人不得叨擾,你不會不懂,卻讓天后闖進來?”
玉樞不似別的近侍,乃是個做事相來滴水不漏讓人放心的人,今日這般太過明顯。
鼻尖在紙上緩緩勾了尾,上奏了三天的事情終是有了個結局,昭華緩緩將筆放在了筆架上,這才抬起頭來注視,書案下方沉默已久的人。
玉樞猛然間跪地,揖手在前,眼中滿含悔恨之色,說“玉樞斗膽勸諫天君,納天妃三界皆可,唯有浣紗殿里的那位姑娘不可,望天君三思?!?
這話終是說出口了算舒坦。
玉樞不喜仲靈昭華深知,早在初時,他便覺察出勸諫之意,只是當年裝作不理。
可是,這份知曉卻并不代表他能猜到,玉樞竟會因阻止仲靈做天妃而將消息放出去,借繆若之手橫在其中。
每每想到這里昭華便瞇了瞇眼睛,壓低聲音說“所以你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將本君想納妃的消息說給天后,攪得前殿眾仙官日夜不休,便是成了大業,沒能辱沒本君提攜之情?”
聞言玉樞真人皺了眉,仍舊揖手道“玉樞不敢,只是天君執念太深,別無他法?!?
眉頭收緊,昭華又說“你初時飛升,本君便提攜你到天一閣來做近侍,可卻未想到今日出賣本君的人是你,納妃一事本君確有此念,擔心的便是眼下的局勢!”
“天君的意思是”玉樞神情有些呆愣,像是一時間未能想明白,緊接著追問道“難道天君不想納妃,亦或是不想納浣紗殿的那位,可又為什么會同玉樞說說此事?”
納天妃能給了名分,可卻太危險,仲靈再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