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撐著睜開了眼睛,喊道“什么人?不要躲躲藏藏在暗處,何不出現相見更爽快些”
是以這面前的事物愈發昏花,身上也跟著用不氣力。
身后晃過一抹人影,說“你幾時才能讓我放心。”
這話說的奇怪,我好端端的站在這里,幾時讓他個陌生人憂心了,說“這話說的好似我們熟悉的很!”
由著鼻尖嗅到一抹熟悉的味道,我心頭頓了頓。
他人不應在九重天,便努力穩了穩心神喃喃道“許是這龍涎香也是旁人喜歡的,定然不會是他為我而來了魔界才是。”
那人一笑“難道你覺察不出我對你的一番情誼?”
帶著一抹微涼的指尖,緩緩撩起落在肩膀上的長發,若有似無般的滑過,驚起了一身顫栗。
我不敢回身,生怕見到的是旁人。
繼而想到了魔界的脾性,我冷笑道“大抵是哪一位的王爺偷學了仙術,而今竟還想要跑來誆騙我!”
反手摸向腰間,帶著劍鋒的云綢劍順勢握在手中,運足氣力猛地揮砍過去。
那人喘著一身月牙白的長衫淺笑著,與昭華一模一樣,只可惜九重天的天君若是輕而易舉來了魔界,那魔君為何還要連年爭戰,就為圖了一個勝名。
我這一輩子恨極了被人誆騙。
看著那人佯裝成昭華模樣,心中便愈發氣憤,運足了氣力又猛地刺過去。
那人緩緩伸出指尖在劍鋒上一彈,我便轉了方向,朝著不遠處的方桌用起了力,一劍刺去方桌應聲四分五裂,可見那一劍我是運足了多少術法。
他卻從未有過擔憂,抬手輕輕捋了捋額間的碎發,竟結果了云綢劍,將長劍幻化成了之前的綢帶,十分嫻熟的為我系在腰間。
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
莫不是昭華真的來魔界,只為擔心我被小王爺欺負。
綢帶系回腰間,他才抬眸淺笑說“如今擦想起來,若我真的是魔界的人豈能如此由著你!”
聞言我嘿嘿一笑,想著套套近乎,卻誰知眼前一陣昏花,人竟然還有些站不穩,跌跌撞撞攀附到了他面前。
今夜的昭華更為俊俏。
將我扶穩,他才說了今日的來意,原是這暗中的一切昭華并非不知,只是礙于繆若身份,不得不壓下一次次被激起的怒火罷了。
只是如今小王爺執政,統治魔界,魔君曾操練幾百年的魔兵魔將也都在小王爺手上,此時宣戰不占勝算。
我朦朧的聽著,卻忽然感覺面前的昭華,卻要比從前多了些什么,由著心口劃過一抹異樣的疼痛,面前的人神色終是不再那么淡然。
昭華伸出指尖搭在我的額頭上說“今夜我先穩著,待明日一早你便去找大夫人,說是要獎賞院內的庖丁,尤其是那位深得你喜歡會做凡界飯食的那位,找到他手中日日減少放入菜中的東西,你這夜里發熱的毛病便也算是沒了!”
我懵懂的點了點頭,卻不想昭華現在就離開。那月牙長衫的面料極為順滑,這廂不過用了力氣去抓,可誰知他的衣袖便順著指縫中流走了。
我哼唧一聲撇嘴,他卻深知我的心思沒有離開,反而從懷中掏出一塊冰玉,通體白亮又透著潤澤,極為好看,抬手握住笑著說“這玉不錯可是送我的?”
昭華沒有出聲點了頭,伸手將被子又向上方拉了拉蓋到了胸前。我就這般躺在榻上看著他的側顏,忽而想起了前幾日同蛇女學得,用術法在眉心處印上一朵紫花,也能讓我喜歡的郎君深情不移。
怎奈昭華的見識在我之上,這不過才剛弄了印便被他看破。
魔界的女子不同九重天,相較于羞怯的心思反贊賞熱情豪放,我這廂也只是學了個表面,做不出那嫵媚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