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常人說的禮物,大抵是一些寶器飾品,再者是像珞羽那般從凡界帶來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
可若這送禮物的人換成了昭華,那便是讓在一堆仙術籍本和法器中挑選,雖說都是三界之中難求的上等仙器,卻半點都讓提不起浪漫興致來。
所以當他同我說禮物時,我倒感覺遠不如這碗陽春面來的實在。
仙者行走皆是騰云,眼下到了凡界,我同昭華說不如騎馬來的自在,也好真正做一名凡人,可他卻執意堅持沿路欣賞美景,商隊的車才剛走不愿,塵土消散,路上滿是痕跡。
加之昭華又不是個善于言談的,所以一路上除去我哼哼唧唧不成文的曲子,都是鴉雀無聲。
忽而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悶哼,使得在這十分安靜的林中顯得很突兀。
唔,大抵是此處林中也有著什么修行的妖類,見到昭華太過激動,方露出了馬腳,這般想著,我便拾了根木棍一路撥弄草叢,試圖將那可同我作伴的妖類找出來,可撥弄的手腕酸痛時,也未見半個妖類的身影。
許是我這廂的舉動太過詭異,昭華終是忍不住在前方退了回來,跟在我的身旁仔細觀察。
見昭華那一臉狐疑的表情,我啪唧一聲扔了木棍,道“不是走在前面,為何退回來?”
可誰知他一開口,竟令我開始感覺心口泛堵,說“只是見舉動太過詭異,憂心是否也是中了什么幻術,特此才退回來陪著,免得再生事端。”
唔,他的這點良心都是放在拿話揶揄人了。
然若非是他在面攤上說會送什么禮物,我也不至于一路上苦心猜測,等了一路的心酸。
見我一臉幽怨,昭華反倒是像找到了什么樂子,指向一旁的地上的雜草,開始講起了所謂妖類和精怪的由來,誠然對于此類我的確是知之甚少,可這對于我來法卷幻境的初衷相違,不由得抬手打斷,直嚷嚷是飛到城池游玩,還是立刻就天宮安安靜靜當金絲雀。
他好像從未被人這般揶揄,眉眼中竟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意。
我十分詫異,卻見他從袖中掏出了一枚方瓶,晶瑩剔透,其中仿佛還帶著股淡淡的香氣,十分巧妙,探訪在掌心中不一會兒就會發出砰嘭嘭的響聲,原來剛才的聲音就是由這里發出來的。
我指著方瓶,問道“這是何物,送我的禮物?”
聞言昭華挑眉,反問有何不可。
回想曾經在浣紗殿時,他也送過我很多東西,珠釵玉環,亦或是當時三界中女子最為喜歡的云霞緞,其中當初云稠劍最為合手,以至于時時戴在身上,只是眼前的方瓶終究是太過詭異,甚至不知是該乘坐飾品還是法器合適。
我從昭華的手中接過方瓶,它才停止沖撞安靜下來,又化作方才淡綠的光暈晃動在瓶中,只是香氣較淡。
昭華卻賣起了關子,說“到現在,還沒有猜出它是什么嗎?”
唔,這小玩意很是精巧,但在我的生活中,好似并沒有這般精巧的物件出現。
于是乎,我很誠懇的搖了搖頭,并坦白了自己并不喜歡尋常女子的物件后,引來昭華難得一見的大笑。
修長的指尖將方瓶上方的淡藍色瓶口拔出,隨著一陣淡淡的煙霧飄出,淡綠色的精怪軟糯糯的匍匐在地上,好似不知何時已然被折騰沒了力氣。
昭華的舉動太過突然,以至于那精怪對我發出嚶嚀一聲時,還未能看出何物,終是當它頭頂已然垂落下來的藍色花朵盛開,我方歡喜雀躍,乃是員外家中那般有了道行的蘭花精,不知何時被他抓到了放瓶中。
我看了看昭華,即便那精怪已然虛弱至此,他也未有半點兒的愧疚,這便是天君之威。
攤開掌心在蘭花精面前,小家伙也十分知趣兒,自己慢慢蠕動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