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看著大殿上面面相覷的仙官們,心中早已知道此事最后的結果,不由得聯想到了之前,或許天劫就是從這里已經開始了。
熏香陣陣,唯有不遠處的仙鶴傳來鳴叫,將我夢中在天門前與俊俏公子相識打斷,不由得心生怨念,在九重天中難得有這么一位肯跟我多聊幾句的,怎就被這鶴鳴叫散了魂,由著一陣嘟囔,便聽見一陣細微的響動聲,指尖抬動,得見并非繼續在夢境了。
我猛然坐起身,看著那正在拜放飯食的玉樞真人一頓,淡淡道“娘娘終于醒了,天君派我進來奉膳,正溫熱快些吃吧,”將筷子放下,人就要轉身離開。
腦子中昏昏沉沉,竟記不起昨日身處何處又發生了什么,不由得攤開掌心仔細查看,玉樞站在門前停頓半響,看了許久,將心中的話壓下關上了內閣。
看著玉樞真人的背景,他不是能夠欲言又止的人,不然當初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也不會因此而表現出不喜甚至是厭惡,而今所見必然是發生了什么,我才剛走下榻,就掉落出一塊木牌,雕花字符都十分簡單,并不像是能夠入天一閣的寶物。
觀摩在手中,思量了許久都未曾想起出自何處,又為何會掉在我的榻旁,繼而胡亂的吃了兩口飯食,準備一會兒去找玉樞問問清楚。
誰知此時本應在門外守護的天兵,叩響了殿門,未曾梳妝的我一頓,說“什么事?”話音落下喝盡碗中最后一口羹。
值守的天兵,說道“天妃娘娘,因之前天君有令,天后不能進天一閣,煩請您能出閣拜見天后!”
竟是昭華那滿腹心機的大老婆來了。
細細算來也真是有段日子沒有見過她了,抬袖擦了嘴角,自大欒溪回了不周山,天一閣內也不能留有仙娥,如今倒是連玉簪都省了,我拂了拂衣袖,不緊不慢出了閣,微俯身行禮。
繆若坐在鳳輦上,笑得端莊說“君上時常跟本宮提起天妃,率真可愛,如今一見倒還真是,只是畢竟行了大殿,又都君上厚愛,多少都需顧念著九重天的威嚴,此后可不要再這般行事莽撞,在本宮面前倒是無妨,可若在這仙娥兵將面前,天妃豈不是自貶身價了嗎?”修長的指尖緩緩搭在侍女的胳膊,一步步走來,站在不遠的地方。
要說這天后和昭華天君也可以算得上天作之合,只是這性情委實太差,加之又有害人的心思,此番一大清早就趕過來給我下馬威,什么九重天的威嚴,依著她方才的言論,怕是周遭所有的天兵天將都聽的真切,哪里還有什么威嚴,不過都是些教訓人的說辭罷了。
然畢竟是天后,若說之前天牢之行沒有記住,這廂語憂亭的教訓已然足夠。
我微微裂開了嘴,笑得極為強硬謙和,說“謹遵天后娘娘教誨,仲靈深知自身才疏學淺,日后定當牢記天規戒律!”動作一氣呵成,引得一旁的繆若抽了抽嘴角。
此前的院落主人如何,我不清楚,可混跡在司徒府后院這般久,連這都應付不了應當如何存活。
天一閣畢竟不是談話的地方,繆若佯裝說她宮中調配出了新茶,特此親自來邀我過去品嘗。怕是眼下天宮中除去新來的仙娥,大都知道天后待我如何,奈何天后之威,我不得已僵笑著在她身旁,一路走到了鳳棲殿。
果不其然,當單雪送來新茶將周遭仙娥盡數避退后,繆若的笑也消失不見,轉而將茶盅推到我的面前,語氣頗淡的說“這里沒有別人,只有跟我本宮兩個,天君如今對是情根深種,任誰都勸說不得,本宮也不愿棒打鴛鴦,看著君上痛苦,只是霍亂三界的災星,若真成了我們九重天的天妃,怕是到時天君難以服眾,又要如何能夠償還三界眾生呢!”
唔,茶香四溢,果真是新調配出的新茶,只是她此番又換了個什么新罪名。
我不解道“天后娘娘恨我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