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商雖說家中富裕,但也不過只是算在縣城內,到了都城便只能算是個小戶,翻看過往賬簿也都不過是些南來北往的商販,并未能與達官貴人交上關系。
支開了仆人與管家,珞羽便說起了初初來時同那茶商的事情,與話本子上大相徑庭,不過都是些緣分使然,可在我看來此番在情字上能說的通,在其他卻未必。
神職之所以不能有私人感情,便是怕會影響了所有。而珞羽便是九重天派下三界的神女,帶來種子耕種的方法,教會凡人如何自食其力,可如今她留在了茶商的家中,那三界必然就會缺失造成失衡。
不由得想到了無字天書上的天劫,難道一切都已然開始。
見我已然失神,珞羽才走過來喚道“方才是想到了什么,怎么臉色突然變得這么差?”
然我并不能將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只得將手中的賬簿放在桌上,說“眼下住在茶商家中幫忙料理家務,可三界的事情怎么辦,若是有一日九重天追查下來,怕是同茶商最后的結果都不好!”這話說的并不假,此前天宮中也不少有仙娥偷逃下界,連同凡人被重罰的。
聞言珞羽擺了擺手,安撫說“這件事情就不用擔心了,雖說三界之中能夠會分身的人很少,其中還有昭華天君,可偏偏不湊巧我也會,住在這府中的人便是分身,不過是因來了,我才又命分身趕去魔界,左右魔君也是老相識,不妨事的!”話音落下又繼續回去看賬簿。
依著珞羽的說法,那三界和九重天怕是不會發現,她和茶商也能夠安安穩穩過完這一生。
看著她現在眼底里散出的幸福感,我不知為何心頭竟會發酸,好似曾經也有人對我這般,只是記不大清楚,亦或那也是院落主人之前殘存的記憶罷了。
畢竟是要探查妖怪的下落,我就要趕到那第一個被殺老農的家中,雖說是有法器在身,但畢竟骨子里還是個凡人,這不過才剛剛拿到了管家打聽到了地方,一股莫名的涼意就從指尖蔓延到了全身,任由火盆燃的再旺,也還是陰寒的厲害。
珞羽瞧見心中深知,便令管家下去,低聲說“從未下過凡,許是對這一切都很害怕,不過那老農家出了事后也無人趕去,正好這賬簿也是看的頭痛,我陪一同去看看!”
就這般有著珞羽相陪,馬車晃晃悠悠停在了老農家的門前,還未走下車便能依稀聞見淡淡的血腥氣,眼下已然過去了許久,可見當時事發情況又是何等的駭人聽聞。
珞羽憂心我率先跳下了馬車,我撩開簾子一腳踩在雪地上才知,那棟茅屋就是老農家,四周破落。
據說老農本是個苦命人,無字無女,因拾了玉蛋方得了縣令的賞銀,好買上這一間茅屋,可惜這才收整好沒住兩天便撒手人寰了。
我推開房門,說“我聽聞有種術法可以能看見死者所見,會嗎?”
此術雖說存在,可惜卻并非是珞羽能夠擅長的,指尖緩緩抬起,也不過只是在她自己眼前看見了當時的一切,幻影消散,眼前仍舊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我站在當中看著指出來妖怪最后逃走的方向,莫名沒了信心。
且不說老農所選住的茅草房已然出了城外,方圓幾里也不過三三兩兩戶人家,自打出了妖怪的事情,也都盡數搬走,連半點兒蹤跡都未曾留下。
我看著不遠處的山林,心口好似被壓住了一塊巨石,怕是凡界再起戰火,這妖怪也不可能抓住,倒不如認命同那法卷的聲音說一說,許是這廂能換種提升修為的方法。
正當我一籌莫展時,站在一旁苦苦琢磨術法的珞羽猛地一擺手,說“我對死者的術法不熟,可在凡界有人卻要比我們熟悉的多,便是九幽城的帝君,凡界的魂魄最終都要渡到他那里去,前生過往,來世因果,也都會一一記錄清楚,屆時也好問一問,總比我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