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過來找洛成音拍照,她現(xiàn)在沒什么心情,敷衍地隨便說了個借口,匆匆走出校門口。
“成音!”
聽見有人叫她,洛成音轉過身,頓時欣喜和母親相擁,“媽?你們怎么來了?”
洛媽媽摸了摸她的頭,笑意說,“今天不是你畢業(yè)嗎?我們當然要來了。”
兩母女難得一見,開心地聊了幾句,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朝他們看來,洛成音側頭看去,便看見坐在車內(nèi)故作淡定的洛爸爸。
洛成音走上前,忍不住笑著調(diào)侃,“爸,你還做了發(fā)型啊,哈哈哈。”
“咳咳,不好看嗎?”
洛爸爸挑了下眉,一本正經(jīng)地擺弄了下打了厚厚發(fā)膠的頭發(fā)。
洛成音豎起拇指,毫不吝嗇地夸贊洛父,“嗯,好看,特別好看,我爸簡直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啊!”
“得了。”
洛爸爸嫌棄地翻了一個白眼,心底卻暗暗高興著,洛媽媽挽起女兒胳膊,說道,“成音,畢業(yè)照都拍完了嗎?餓了沒,不如我們先去吃飯。”
“好啊,那我們走吧,洛亦宣還在學校,等會發(fā)個信息讓他自個過來,不用等他了。”
想起不久前還在操場上碰到洛亦宣,被他一堆同學拉著四處跑,都顧不上和洛成音打招呼,想必那小子現(xiàn)在還脫不開身。
洛媽媽點了點頭,拉著洛成音一起上了車。
不遠處,蘇揚單手插兜倚靠著墻,從他們一家三口碰面開始,就將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直到他們離開,方才收回目光。
余光似是看到一位穿著刺繡款式長裙的女子朝他走來,從她走路的姿態(tài)就能看得出來,是個優(yōu)雅有氣質的女人。
蘇揚往前走了幾步,與這位看起來年紀不過三十出頭的女子正面相對,實際上,她不過就比蘇揚大十歲。
丘芙意笑容清淺,說話的聲音很柔細,“小揚,畢業(yè)了。”
“嗯,丘阿姨,好久不見。”蘇揚淡淡應聲,頓了頓,他略掃了眼四周,接著問,“爸呢?怎么沒一起過來?”
聽見他的稱呼,丘芙意臉上仍掛著笑,雖看不出情緒,可蘇揚還是注意到她明顯僵了下。
七年了,他從未改過對她的稱呼,丘芙意心底不禁感到有些苦澀,她做了蘇揚七年的母親,可終究只是個后媽。
或者在他心里,她連后媽都算不上,不過就是個想要攀附蘇家、無足輕重的膚淺女子罷了。
沒錯,蘇揚家里很有錢,尤其在十年前。蘇父所經(jīng)營的茶莊,在當時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龍頭企業(yè),蘇父有著過人的經(jīng)商頭腦,幾乎壟斷幾大經(jīng)濟城市的茶葉生意,擁有龐大的客戶資源,數(shù)十載年過去,如今蘇家的企業(yè)不僅限于茶業(yè)一條門道,為了融入當下的市場,蘇家旗下的企業(yè)已拓展無數(shù),資產(chǎn)更是翻了數(shù)幾十倍。
十年前,丘芙意是二十一歲的大學生,還未畢業(yè),就去蘇家的公司實習,后來認識了蘇父,兩人從上下屬關系轉變?yōu)楹献骰锇椋贿^三年的時間,丘芙意竟成了蘇父蘇立臻的妻子。
蘇家人聽說后,紛紛持反對態(tài)度,大家都認為丘芙意并不是真心實意要嫁進來的,畢竟兩人相差十八歲,這么年輕的一個女孩子,怎么說也不可能會喜歡上比自己大那么多歲數(shù)的男人,這一樁婚事,在他們看來,就是個笑話。
可后來,他們親眼見證了蘇立臻和丘芙意有多相愛,十年了,兩人依舊恩愛如初,情投意合,他們似乎從未見過蘇立臻和丘芙意有過爭吵和分離,慢慢地,蘇家的人便也接受了丘芙意成為蘇立臻太太的事實,唯獨只有蘇揚。
丘芙意知道,其實蘇揚已經(jīng)沒有那么排斥她了,比起幾年前,至少他現(xiàn)在會偶爾回家住,不再特意避開她,或許這樣也挺好的。
……
畢業(yè)了,意味著人生有大半的青春,都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