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娘擔心地看了胡梨一眼,依著小姐的外貌,她根本就相信這世上還有男人會看不上她家小姐的,她就是怕寧王看中了,納小姐進寧王府,那對小姐而言就是太悲忍了。
依著小姐的樣貌若是正妻,根不用膽心夫君會去寵幸別的小妾,自然可以夫妻和睦恩愛。
可小姐若是為妾,那正妻只怕要容不下了,王爺一個大男人,外頭事兒多,不可能時時關注內院,小姐天天在內院,受了委屈也沒得人幫襯,豈不是要被活活搓磨,這可怎么行呢?
“小姐,王爺沒跟您說什么吧?”小姐才剛剛及笄,上頭還有七小姐在,應該不會這么早就做打算吧,可一想到昨兒晚上只留了小姐在宴席上見客,心里便沉甸甸的。
胡梨微微瞇了瞇眼,平西王十之八九是打算送她進寧王府了。他只想著能與寧王府搭上聯系,哪里會管她的死活呢?
她若是要逃決不能露了馬腳,機會只有一次,她得好好謀劃謀劃了。她若是將計就計,先降低平西王的戒心,然后再逃走,這樣機會是不是更大一些呢?
打定主意的胡梨微微搖頭,可不等陳三娘放下那顆懸掛著的心,便道:“雖然沒說出來,但意思卻很明確了。父王已經將寧王留在府里,這幾天,咱們只怕避不開寧王了。”
“可今日太夫人免了小姐的請安呢。”
“你別忘了,馬上要到祖母的生辰了。”
八月初八就是太夫人的生辰,這一次也不知道平西王是打算大辦還是小辦。
陳三娘臉色一苦,“是哦,后天就是太夫人生辰了,小姐您給太夫人的生辰禮還沒完成呢。”
胡梨看了書案上的經書一眼,“我這兩天怕是沒時間去抄了,三娘,剩下的你幫我抄了吧。”
陳三娘眼角看到胡梨冷淡的神色,忙道:“嗯,等奴婢從青云寺回來就抄,一個晚上就能抄好了。”她跟小姐用的是同一本字帖,小心一點,應該不會被認出來,再說前半本小姐都抄好了,她抄寫后半本,太夫人應該不會一頁頁的去翻看。
“嗯,你準備一下,今天就跑一趟青云寺,跟李安也別說多的話,只問清楚有沒有人留下,就說我有事要差人去辦,要信得過的人手。”能信得過的人都是胡子睿身邊得力的人,自然對胡子睿的事了解得多一些。
“奴婢省得,小姐放心吧。”
看著陳三娘出門,胡梨都有些羨慕起來,她想要出門平西王妃每次都要問個清楚明白,細細思量,若是在府里能辦的,根本不會放行,若是府里不能辦的,外人進府可以辦成的,那就叫了人進府來。
所以,不管她用什么借口,就是不能出門。以前的門禁還沒得這樣嚴,可胡子睿一走,她也連帶著被拘束住了。
康庚院里,平西王母子并肩坐在羅漢床上,“母親,您對后日生辰可有什么打算?”
太夫人手里轉動著紫檀木的珠串,笑著道:“不過是一個散生,隨便一家人聚聚就是了,不用鋪張。”
“兒子好不容易留在府里,今年的生辰可不能這樣簡單了事。”
太夫人笑出了一臉的褶子,“你這孩子,你是忙著外頭的大事,咱們西蜀的安危都系于你一身,怎么能耽于后院鎖事呢。只是今年府里有貴客在,倒也不能太過簡單了。可是,要大肆宴請卻又不妥當,怕那位不喜呢。”
太夫人這話是說到平西王心坎里了,拉著太夫人的手道:“這也是兒子為難的地方,寧王托付的事兒子已經在辦了,最多四日就能辦好,寧王在這里停不了多長時間。所以兒子想將母親的生辰宴放到別院里去辦,那里景致好,咱們也無需宴請別人,只請了李知府一家便是。”
“還要請李知府?”
平西王半瞇著眼,“李清是從京城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