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梨又開始了閉門不出,一心養胎的日子,因著蕭耀的口諭,外人也不得進長樂宮去探望,四下的討論便多了起來。
鳳儀宮里,皇后皺著眉頭,疑惑道:“胡修儀看著氣色挺好的呀,聽說孕吐反應都沒得,怎么突然之間就動了胎氣,連顧院判都派去了?”
商嬤嬤猜測道:“胡修儀正月里不是病了好些日子嗎,算算日子,應該是過年前后懷上的,那個時候顧院判可不知道她懷孕了,怕是用藥重了些,若真是這樣,胡修儀這一胎只怕也是難了。”
皇后心下松了一口氣,她雖一直調理身子,可這懷孕還要看緣份,中宮沒得嫡子,她自是不希望別的妃嬪生下太多的子嗣來。
“讓人往長樂宮傳個話,胡修儀身子不爽利,這請安就免了。”
反正皇上已經發了話,她就做個順水人情好了。
延熹宮里,許嘉柔對著綠漪使了個眼色,綠漪便往外走去守在門口,紫蘇留在屋里。
“咱們的人還沒能進長樂宮的后院嗎?”
紫蘇搖搖頭,“胡修儀只提了個年紀最長的史嬤嬤進屋侍候,其她人都留在前殿。”
“她還真是謹慎。她這一胎不穩,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就算進不了后院,在前殿侍候也有下手的機會,讓人不計后果地動手,絕對不能讓胡梨生下二皇子來。”
紫蘇微微皺眉,“主子,公主留給咱們的人手沒幾個了,在長樂宮的這一個只是蘇嬤嬤培養出來的,這忠誠度怕是不能保證呢。”
許嘉柔眼中厲色一閃而過,“這宮里的枯井湖泊那么多,想死個人還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紫蘇暗嘆一聲,“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許嘉柔臉色這才好轉,端起茶碗慢慢喝了一口,在這宮里,誰都可以懷上皇嗣,就胡梨不行。她的位份已經夠高了,再生下皇嗣,離妃位就只有一步了,這樣的情況她是絕不允許的。
鐘粹宮里,袁瑩兒對著楊嬤嬤笑道:“還是嬤嬤有遠見,我不用做什么胡梨這一胎也生不下來。”
楊嬤嬤暗暗嘆了口氣,若不是袁將軍一再拜托,她是真不愿進宮。以前就知道這大小姐性子不討喜,還特愛作妖,卻沒想到人還笨成這樣,專門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兒。至從她進宮后就沒敢睡實沉,生怕在自己沒注意的角落里,這主子就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兒來。
進宮這么久,皇上的態度已是極明確了,這宮里最受寵的便是胡修儀,皇后、許美人、簡才人、淑妃幾個差不多,李才人和黎貴人可以排個第三,而自家主子和大漠來的吉貴人還有兩位婕妤是最不受寵的。主子認識不到自己的情況,只一個勁地嫉妒她人,誰受寵她就懟誰,四處豎敵,做人做到這樣四面皆敵也是沒有誰了。
“主子,胡修儀走在眾人前頭太遠,是毫無疑問最受寵的一個,眾人自然將她視做眼中釘,主子只要坐等看戲就行了,完全沒必要自己出手。”更何況也沒那個出手的本事。
這話袁瑩兒喜歡聽,點點頭,“嬤嬤說得對,我就等著胡梨失子失寵的好消息傳來好了。”
楊嬤嬤除了笑著附合也沒別的話說了,說得再多,這主子聽不進去也是枉然。只叮囑道:“這話主子切不可在外頭說。”
袁瑩兒撇了撇嘴角,哼了哼。
黎清淺那邊,將燉好的銀耳湯放進食盒,交待道:“你送到乾明宮親自交給皇上,就說是我親手燉的。”說完還撫著被湯水濺出燙紅的手背,胡梨不就是靠著會做些稀奇的食材才引得皇上對她流連不忘的嗎?
稀奇的食材她雖想不出來,可她卻能親自做羹湯,這番誠意在宮里估計沒誰能比得上吧。
浮香看著黎清淺燙紅的手背,抿了抿嘴,用力點點頭,“嗯,奴婢一定會親自送到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