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耀送胡梨回了長樂宮并沒有立即離開,抱著團團坐在矮榻上玩撥浪鼓。胡梨重新梳洗換了衣裳出來,抱著圓圓坐在蕭耀對面,喝了口茶,問道:“皇上,平陽侯府出了什么事嗎?”
蕭耀挑了挑眉頭,“怎么這么問?”
“太后想要簡美人生個皇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您以前往簡美人那里跑得也挺勤快,可是從去年年底開始,您就不怎么去懿坤宮了。簡美人一直規規矩矩的,您突然不去懿坤宮了,肯定是平陽侯府的人惹您不高興了?!?
蕭耀一皺眉,心里閃過一絲怪異,嘴里反駁道:“朕什么時候跑懿坤宮勤快了?你這小沒良心的,盡冤枉朕。”
胡梨勾起嘴角笑了笑,以前她自欺欺人地覺得不跟蕭耀提及其她妃嬪,就可以當其她人不存在似的。如今她也想明白了,她只是蕭耀眾多妃嬪中的一個,她能出頭也不過是面貌出眾入了蕭耀的眼罷了。既然選擇了進宮這條路,她最該摒棄的就是她那可憐的自尊心,做一個妃子一個妾室該做好的事兒,為自己后半輩子,為自己的兒女爭取最大的福利。
“皇上是想讓臣妾跟您算一算臣妾懷孕后您在哪個妃嬪宮里留宿最多嗎?”
蕭耀摸了摸鼻頭,轉過話題,“平陽侯府出了兩任皇后,又是朕的母族,近兩年有些膨脹了?!?
胡梨立即忘了算帳一事,好奇道:“都出了什么事,能惹得您發脾氣可不容易?”蕭耀看著嚴肅可脾氣卻挺好的。
蕭耀勾了勾嘴角,斜了一眼胡梨,笑道:“算了,不說他們了,省得污了你的耳?!?
胡梨瞪大了眼,不滿道:“皇上您也太不厚道了,話題是您先提起的,惹得人家好奇心起來又突然不說了,可不帶這樣的啊?!?
蕭耀笑著將懷里的團子遞給青梅,胡梨也忙將圓圓遞給史嬤嬤,興奮道:“皇上快與臣妾說吧?!?
蕭耀揮退左右,嘆息一聲,“平陽侯性子風流,喜歡走馬章臺,如今年紀大了,越發不自斂,連妓子都往后院里納,還為爭妓子至人傷殘,簡直不知所謂?!?
胡梨眨眨眼,看著蕭耀鐵青的臉色,笑道:“平陽侯有五十好幾了吧,這般瘋狂納妾,還真是老當益壯呀?!?
蕭耀抽了抽嘴角,“胡說什么,平陽還不到五十呢?!?
胡梨哂笑一聲,嘲諷道:“那臣妾還高看平陽侯了,不到五十,便是與我父王年紀差不多了,我父王如今還在殺場為國效力呢,平陽侯卻整日流連風月場所,一擲千金,依臣妾看這京城的歪風邪氣是很有必要殺一殺了。律法不是規定官員不可狎妓嗎?平陽侯這風流韻事都鬧到皇上跟前了,怎么就沒個懲罰?臣妾以前看書里說,妓院是溫柔鄉也是銷金窟,那平頭百姓有幾個能去逛的。”
說完又皺了皺眉頭,一副操心模樣,皺著眉頭,嘟著嘴道:“不過,這逛妓院說錯也不算大錯,罰得重了也不大好,嗯,皇上,依臣妾看不如罰錢吧。在妓院消費了多少就十倍上交國庫,妓院的稅收也往高里提,皇上也好借此事整頓吏治,從京城開始慢慢推行到全國,還咱們大周海晏河清,時和歲豐?!?
蕭耀看著胡梨炯炯有神如同夏夜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心頭深深的震動,他被平陽侯狎妓一事鬧得頭痛不已,罰了平陽侯一年俸祿堵住了眾大臣的嘴,可心里卻明白,這種懲罰對平陽侯而言不過是撓個癢癢,根本就沒被當回事。若是照著胡梨說的懲罰來,平陽侯也要心痛心痛,下次再做出一擲千金的事兒也要多思慮一下了吧。
“你這腦袋瓜子里都裝了些什么,這樣的懲罰都能想到?”
胡梨正色道:“臣妾在京城待的時間不長,見得不多,可卻深刻地認識到京城世家子弟的囂張跋扈,簡直是視律法于無物。強占良田,搶搶民女,逼良為娼種種惡行簡直是罄竹難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