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母者相親,親父者相伐。”大皇子對團團動手一事給胡梨敲響了警鐘。
她不愿團團過早的成熟,失去童年該有的純真和快樂,可她也絕不想看到團團圓圓受傷。團團比大皇子足足小了六歲,至少在十五歲之前,團團在大皇子面前沒有自保之力,這還是將團團習武強身有所成給考慮在內。為了防止今天這事再次發生,胡梨覺得加強團團身邊的防護很有必要了。
只是沒得胡梨想出個章程來,圓圓病了。從乾明宮回來,睡午覺的時候就開始發熱,速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囈語不斷。
顧院判診斷后直接說是受了驚嚇,再想到乾明宮發生的事兒,蕭耀臉色難看得嚇人。第二天臘月二十九,大年前一天,一道圣旨進了顧大學士府上,免了他大皇子老師之職。
胡梨對此沒有出聲,對大皇子,她自然是不喜的,可是這個時候,她怎么說都討不到好。為大皇子說情,她昧不下那個良心來,說了她自己都覺得虛偽。說要嚴懲大皇子,又顯得她心胸狹小跟個小孩計較。
再說,對她來說只有團團才是她兒子,可對蕭耀來說,團團和大皇子都是他兒子,甚至在團團沒出生的前六年時間里,蕭耀一直只有大皇子一個兒子,傾注的感情肯定不少。否則也不會在大皇子一滿五周歲就選了個大學士給他啟蒙,還將大皇子安排在乾明宮的廡房里了。這種時刻,她說什么都錯。
蕭耀能奪得天下,與他大哥晉王意欲毒害先帝逼宮奪位有很大的關系。蕭耀比晉王也要小好幾歲,在幼年時期應該沒少受晉王欺負,所以對團團所經之事特別能感同身受,所以才會罰得如此嚴重。
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在這個講究禮儀仁孝的年代,大皇子做出這樣不愛護幼弟的行為,蕭耀除了懲罰淑妃外,懲罰做為先生的顧大學士也特別的合情合理了。他一國之君,要忙國家大事,將看重的長子交給精心挑選出來的大學士教導,結果卻教成這樣一個不仁不慈之人,能不氣,能不罰嗎?
圓圓每一次生病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根本就出不得門,所以胡梨連年夜宴都沒去參加,一心照看圓圓,一直等到正月十三才終于痊愈了,整個長樂宮得了松了一口氣。
正月十五元宵節,胡梨一早就帶著龍鳳胎到了乾明宮。看著一身寶藍杭綢直裰的蕭耀,頭戴鑲寶的六合帽,腰掛印章荷包,手拿紙扇,一副富家老爺的裝扮。
胡梨狐疑道:“皇上怎么做這副裝扮?”
蕭耀笑著指了一旁藍色寶相花的衣裳,“換了衣裳,朕帶你出宮玩去。”
胡梨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驚喜道:“帶我出宮?您說的是真的嗎?”
蕭耀嘴角勾起,眉梢間盡是愉悅,“快換衣裳,否則朕要反悔了。”
胡梨明知道蕭耀是開玩笑,卻也跟著打趣道:“那怎么行呢,君子一言四馬難追。您可是天子,金口玉言,哪能說話不算話呢?”一邊說著一邊拿了衣裳去屏風后頭換下,在明嬤嬤有侍候下重新梳了個簡單的墮馬髻,只戴了兩支點翠大簪,典型的富貴婦人打扮。
龍鳳胎也換了不打眼的衣裳,一家人出了乾明宮坐著馬車往宮外去了。
一出宮門,胡梨立馬將車簾拉開,抱著圓圓指著外面慢慢熱鬧起來的人群,一邊問蕭耀道:“皇上,咱們這是去哪里呀?”
“出門在,不要泄了身份。”
胡梨點點頭,對著蕭耀眨眨眼,巧笑倩兮,“四爺,咱們這是往哪里去呀?”
蕭耀聞言嘴角翹得更高,“隨便,你想去哪就去哪。”
胡梨眼睛一亮,“真讓臣妾做主?”
“嗯哼,注意身份。”
胡梨嘟了嘟嘴,“四爺真要讓我做主呀?”
“想去哪盡管吩咐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