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梨是被餓醒的,睜開眼記憶涌上,頓時氣紅了眼,蕭耀這個渾蛋,把她當做什么了?
聽到動靜的陳三娘撩起帳子,高興道:“主子,您醒了,能不能起身?”
“皇上呢?”胡梨咬著牙壓著怒氣問道。
陳三娘忙道:“皇上醒來就離開了,讓顧院判給您開了藥,奴婢忙您上了藥,您感覺好些了嗎?”
胡梨點點頭,“昨晚發生了什么?”
“昨兒晚上皇上在懿坤宮用的晚膳,結果屋里被點了燃情香,皇上發現不對勁便急忙趕到主子這來了。今兒早上陳統領從懿坤宮抓了不少人,從冷宮旁的枯井里發現了慧明姑姑的尸首?!?
胡梨挑挑眉,“那燃情香是慧明點的?又是太后吩咐的?上次是直接下的藥,皇上沒躲過,怎么這次換成燃情香了?這香的效果可不如入口的藥呀?!?
“主子這話說好似巴不得皇上被下藥似的?!?
胡梨撇了撇嘴,可不是巴不得,從懿坤宮走到長樂宮至少要一刻鐘,若是入口的藥,蕭耀肯定來不了她這里,不管去誰宮里,受這皮肉苦的就不會是她了。
“上次被下藥進了位美人,這次被下藥莫不是一個宮女就結束了。”
陳三娘眼里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皇上去了慈安宮,似乎要罰平陽侯吧,如今慈安宮被人守著,誰也出不來呢。”
胡梨心里這才平衡些,蕭耀若還是輕輕揭過,這股邪風可就止不住了,現在只是春藥,以后止不定是什么藥了。
等胡梨用完午晚膳,常勝帶著長長的賠罪禮進了長樂宮,胡梨斜了一眼,沒個好臉色。常勝裝作不知地請安,“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今兒收拾庫房,皇上特地選了些好物件送給貴妃娘娘把玩?!?
胡梨看都不看一眼,端起茶碗慢慢呡一口。
常勝嘴里發苦,這貴妃娘娘平日看著挺好說話的呀,怎么今日鬧這么大脾氣,皇上這不是來賠罪了嗎?“皇上身上余毒未清,還需調理些日子,所怪才命奴才先過來一趟?!?
胡梨放下茶碗,“還有余毒?”
常勝心下一喜,愿意開口就好,“是呢,顧院判開了藥,不但要服用還要泡藥澡,所以才不能過來的。”
胡梨咬咬唇,蕭耀不能過來,她跟常勝擺臉色未免太過小心眼了,“行了,東西就放那吧?!?
常勝忙直起身,“這一次皇上是大發雷霆,罰平陽侯去涼州駐守,一大家子都去涼州了?!?
胡梨睜大了眼,她雖聽陳三娘說蕭耀要罰平陽侯府,可平陽侯身上沒任何官職了,再罰只怕也罰不什么實質性的了。沒想到蕭耀會這么狠,直接釜底抽薪將平陽侯一家都弄走,這可是直接斷了太后臂膀呀。她再想做些什么也沒得人手了吧,比如這藥,誰還敢給她送進宮呀?
心情又好了兩分,“平陽侯一家都去涼州,可得準備好久吧?”時間拖得越久,只怕會有變呀。
“三天之后就得出發了,皇上派了西山大營的一百人士兵護送呢。”
哎呀,心情又好三分了,胡梨臉色比起剛見到常勝時好多了,“讓皇上保重身子吧,這一次兩次的,也是皇上脾氣好,否則你們這些近身侍候的誰能討得到好?一個個粗心大意,若是換成別的藥,你們有幾個腦袋也不夠賠罪?”
常勝事后想想也是細思極恐,擦了擦腦門的汗,忙跪下道:“都是奴才的錯,還請貴妃娘娘饒過奴才一回,奴才以后一定緊緊守著皇上,對皇上的吃穿用具都細細檢查。”
胡梨揮揮手,“起來吧,你是皇上的人,無需跟本宮請罪。按理不該本宮來多嘴的,只是皇上安危牽扯甚大,本宮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第三次。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本宮就要懷疑你的能力能不能適應乾明宮大太監這個職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