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叫我什么?!”話音剛落,然后又扭頭扯著誠新的衣角,屁股扭來扭去。“親愛的,你看她。你哪找的阿姨啊,這么不懂規矩!”
我此時已經徹底無語了,只得點點頭,默默地去廚房給這位上了年紀,反應遲鈍的“老奶奶”倒水。
“沒事,你也累了,去我臥室躺一會兒。”誠新也趕忙轉身過去給她拉行李箱。
我在廚房一邊倒水一邊又隱隱約約地聽見那女人的咒罵聲和讓人心里發毛的撒嬌的聲音。我的手不知為何開始顫抖,心里暗氣卻又說不出什么來。
“砰”,突然我心一橫,猛地放下已經倒好的水杯。快步走向誠新的臥室,我只想和她解釋清楚,什么打掃的阿姨,真把自己當作女王了?其實什么都不是!
當我推開門。只見那女的躺在床上昨晚我睡過的位置,正緊緊地摟住衣服已經半開的誠新…
此時的我已經不敢去仔細地描述那個畫面。
只是雙手用力地緊握著門把手,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兩個的肆無忌憚。那女人似乎已經看見了我,得意的一笑,又眼神迷離……說實話,此刻我只有兩個字送給她,就是惡心!
我趕忙跑出來,外面已經是正午,天空飄落下幾顆水珠,緊接著下起了毛毛細雨,我穿著拖鞋和睡衣,一路迎著雨狂奔回家。眼睛里不知是進了雨水還是自己的淚水,視線已經越來越模糊。
不多會兒,我回到了家,渾身上下早已經淋濕,也沒想著換衣服一個人蹲在浴室的角落。此時的我像極了半夜跑出城堡跑丟了水晶鞋的灰姑娘,失去了昨夜的光芒,從一個高貴的“女主人”一下子打回了原型。也許像我這種平凡又普通的鄉村小姑娘就沒有資格配得上高高在上的王子的愛。
冷靜了一會兒,我打開浴室的水龍頭,熱水從我的頭頂破碎,順流直下,我在自己身上搓了又搓,只想趕緊洗掉自己的骯臟。我怎么會這么蠢,選擇相信他,可自己竟然正和一個庸俗的女人分享著同一個男人,而且是當著我的面揭穿。就好比原本已經受傷的傷口又被狠狠地撕開那種撕心裂肺得疼。
沖完熱水澡,身上透著熱氣散發著干凈的清香,感覺舒服多了。可是心里難免還有些許的憂傷。
此時,我的奶奶正慈祥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為我編織著準備過冬的毛衣。她今年只有45歲,頭發間卻已經長出來幾根非常明顯的白頭發,我們這里一般女性結婚早,13歲14歲就會有男方家長過來提親,條件合適的,女兒就要出嫁,有得甚至剛小學畢業。不過到我們這一代,基本是滿18了才肯嫁人。大概也就是我現在所處的年紀了。
“站著干嘛,過來坐啊。有什么煩惱,和奶奶說。”奶奶看見我傻站著,連忙揮揮手又拍拍身邊的沙發。
奶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我瑯瑯鏘鏘地走過去,還沒等坐穩,就已經跪在了地板上,雙手捂著臉,靠在奶奶腿上開始大哭起來……
奶奶趕忙停下來手中的針線活,再拿起籃子里放著的扇子輕輕拍拍我的后腦勺。
“姑娘大了,馬上要到了嫁人的年紀。可不許鬧,可不許哭。乖乖嫁個如意郎。有空帶著小孫兒們回來看看奶奶,奶奶知道你平安,也就放心了。”
聽著奶奶的話,我頓時已經止住了眼淚。哽咽了幾聲。又抬起頭。
“為什么,為什么我們這個村子男生可以這么肆無忌憚,做了齷鹺的事不被人唾棄。女生和男生到底有什么不一樣?!”
此刻,我的眼睛透著幾顆淚珠在窗外照進來的幾束陽光下閃閃發光。看起來是那么得堅定不移,又那么得刺眼。
奶奶慈祥地笑著,從籃子里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一個錦囊顫抖著交到了我的手里。“今晚你帶著它,找個沒人的地方,抬頭看看美麗的夜空,假如看到天上最亮的一顆請記得把它裝起來帶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