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
李復書立即叱責善王“皇后身體好好兒的,昨日還率領諸位妃嬪和命婦們前往桑田親自主持親蠶禮,你竟敢詛咒皇后!?”
善王又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高舉頭頂,高聲道“今日一早桑田傳來消息,說皇后昨晚染時疫病重,不能繼續主持親蠶禮。臣所言是真是假,皇上一看便知。”
眾人都知道善王的孫子李寒率領羽林軍護送趙學爾和諸位妃嬪、命婦們去了皇家桑田舉行親蠶禮,所以善王能夠知道桑田的消息,他們一點也不意外。
而且正因為李寒是善王親孫,所以他們更加相信善王所說不假。
因此善王話音剛落,朝堂上便炸開了鍋。
“什么?皇后竟然得了時疫!?”
“難道真是因為皇后干政惹怒了上天,所以才受到了上天的責罰?”
“可不是?聽說皇上之前又是給全國各地分等級,又是裁撤了許多地方官員,還搞什么恩蔭制度和爵位繼承制度的改革,都是皇后提出來的,搞得如今朝中上下烏煙瘴氣,這不是瞎胡鬧嗎?”
“噢噢,難怪上天都看不過眼,要降時疫責罰皇后了。只可憐了潛州的百姓們,竟然也跟著遭了殃。”
朝臣們紛紛議論起來,言論對趙學爾十分不利。
但李復書卻沒有因此而對趙學爾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因為趙學爾干政,是得到過他的金口應允的。
而趙學爾提出的治國之策和改革之事,又都是經過他的同意才能施行。
趙學爾所有的提議都是為國為民,從來沒有給她或者給趙家謀取過一絲利益,可以說毫無私心。
所以李復書根本不認為趙學爾會受到上天的懲罰。
更遑論上天會因為趙學爾干政而遷怒潛州的百姓了。
他不但沒有因為善王的話而懷疑、怪罪趙學爾,相反,他認為潛州的水患和時疫之事必有內情。
潛州發生了這么大的災情,就算官路被淹,沒有辦法上報朝廷,導致災情處置不當,發生了時疫。
但,時疫的傳染和蔓延是需要時間的,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就算沒有專門針對時疫的治療辦法,仍然有許多病患是能夠被治好的,甚至有許多人是不藥而愈。
而潛州的這場時疫,不但在五六日之間就死了數千人,而且文德鄉的人還死得一個不剩,實在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盡管李復書沒有證據,卻直覺這其中定有貓膩。
“夠了!”
李復書高聲喝止在下面吵吵嚷嚷的大臣們。
待大殿之上安靜了下來,李復書才鏗鏘有力地道“僅憑一塊不知道虛實的石碑,就說潛州的水災和時疫是皇后造成的,簡直是無稽之談!”
善王聽李復書要為趙學爾開脫,趕緊道“可皇后從未出過京都,卻染上了時疫,這就足以說明”
“皇后在桑田染了時疫,我都不知道,善王卻得到了消息。怎么,李寒眼中是只有善王這個祖父,而沒有我這皇帝嗎?”
不等善王說完,李復書便以攻為守,率先責難李寒不忠君。
善王見狀,趕緊辯解道“京都宵禁,酉正閉城門,寅正方開禁通行。此事關重大,寒兒擔心送信之人連來不及在上朝之前把消息報給皇上,這才讓臣代勞轉交。”
“哦?”
李復書冷笑道“潛州刺史霍海也是擔心來不及向我報訊,所以才讓善王轉交?”
善王凄愴地道“皇上!難道您還不明白嗎?霍海不過區區一個刺史,怎敢與皇后為敵?可他又不愿意再看到皇后為禍南唐江山,這才給臣報信,希望臣能夠在朝堂之上當中提出來,以引起皇上和眾位朝臣們的重視和警惕啊!皇后違背天道,后宮干政,竟致潛州水患成災,時疫肆虐,病死數千人,實在禍國殃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