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學爾定定地看著鄭妙音,許久,許久。
鄭妙音自從進了北辰宮,便被趙學爾喝令跪在地上說話,雖然面上惶恐謙卑,實則內心卻十分鎮定。此時被趙學爾不錯眼的盯著,也不由心中不安起來。
良久,趙學爾才淡淡地道“你很聰明,也很會辯解,甚至在行事之前已經做了周密的安排,讓人抓不住你的把柄。”
鄭妙音安靜地跪在下面,面上毫無波瀾,心中卻忍不住得意。
看吧,趙學爾再怎么聰明,再怎么厭惡她,也只能在口頭上出出氣,卻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樣。
誰知,她還沒有得意多久,就聽見趙學爾一字一頓地道“但我絕不容許居心叵測之人繼續留在宮中興風作浪。”
“轟”的一聲巨響在鄭妙音的頭頂炸開,她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歪倒在地,不敢相信地看著趙學爾。
這是趙學爾第二次當著她的面,說要把她趕出宮的話了。
趙學爾繼續道“我今日就把你送回江南老家,與你的父母親人團聚。”
鄭妙音瞬間失去了理智,大叫道“你敢!?”
趙學爾道“我有什么不敢?”
鄭妙音道“皇上都說不追究了,你敢把我趕出宮?”
趙學爾道“皇上不怪罪你,但不代表我也不追究你。后宮的事,我還做得了主。”
雖然有倪美人的證詞,但趙學爾仍然擔心冤枉了鄭妙音,所以特意召鄭妙音來問個明白。
鄭妙音若是主動認錯,趙學爾或許還相信鄭妙音不是故意的。但鄭妙音竟然想都不想就連番駁回了她的話,可見鄭妙音早就想好了開脫的借口。
由此可見,鄭妙音心機之深沉。
一個居心不良,又有如此心機之人,自然就更不能留在宮里了。
“皇后!”
鄭妙音這才知道害怕,她雙眼布滿血絲,顫抖著道“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皇上責罰嗎?”
趙學爾道“我處置犯了錯的妃嬪,皇上怪我做什么?”
鄭妙音踉蹌著站起身,嘲諷地道“皇后問政就是為國為民,我關心朝政就是獻媚討寵?不僅如此,連其他的妃嬪們犯了錯,皇后也要算在我的頭上?呵呵,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趙學爾都要把她趕出宮了,她也懶得再在趙學爾跟前裝作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她狠狠地盯著趙學爾,目光仿佛毒蛇一般,恨不得立即竄出去咬趙學爾一口。
趙學爾卻仿佛沒有看見一般,仍然淡淡地道“是不是欲加之罪,你心里清楚。前朝之事關乎國計民生;后宮是皇上的休憩之所,伺候好皇上,讓皇上專心處理朝政之事,便是后宮妃嬪們的職責。任何興妖作怪攪擾得前朝與后宮不得安寧之人,我都絕不會心慈手軟。”
她頓了頓,而后朗聲道“鄭婕妤品行不端,觸犯宮規,不足侍候皇上左右。自今日起,鄭氏被貶為庶人,收回冊書和印章,即刻遣送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