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鄭妙音跑了,好在這盒子還在,沒有被偷走作為指控趙學爾的罪證,說不定趙學爾會看在這盒子的份兒上,饒了他們這一回,兩個侍衛在心中慶幸。
誰知趙學爾瞟了如魚手中的盒子一眼,非但沒有高興,反而臉色更加沉重。
兩個侍衛見狀,以為趙學爾仍然惱怒他們弄丟了鄭妙音。
鄭妙音是李復書的寵妃,正三品的婕妤,趙學爾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她趕出了宮,何況他們兩個小小的侍衛呢?
他們越想心中越害怕,絞盡腦汁地想著該如何逃過趙學爾的責罰。
其中一個侍衛忽然想到什么,慌忙道“鄭氏一心想回宮,還說她不想回江南,想住在京都。她跑了以后,我們二人因急著回來向皇后復命,回京都的路上雖然有留意過,卻沒有細找,若是皇后現在派人在京都搜尋,說不定能找到她。”
另一個侍衛趕忙點著頭附和道“對對對,現在已經過去這么長時間了,說不定她早就已經回到京都了。”
雖然他們也同情朱倩的遭遇,但畢竟他們自己的性命和前程更重要,所以他們把所有的線索毫不保留地告訴了趙學爾,希望能夠顧逃過一劫。
誰知趙學爾卻道“算了,她說得對,她已經是庶人了,她想住哪里是她的事情,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們下去吧。”
兩個侍衛一愣,如魚先前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一定要把鄭妙音送回江南,他們本以為趙學爾對鄭妙音看得很緊,沒想到趙學爾會這么簡單就放過了鄭妙音,甚至連他們兩個弄丟了人也不處罰?
他們猜不透趙學爾的心思,但鄭妙音的事情與他們無關,只要趙學爾不怪罪他們就行。兩個人很快反應而來過來,千恩萬謝地離開。
他們離開以后,如魚抱怨道“鄭氏被貶為庶人,皇后擔心她路上受欺負,特意讓良王挑了兩個心地善良、老實本分的人護送,誰知他們也太老實了,兩個大男人,竟然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趙學爾道“走了也就走了,反正也只是讓人送她回江南而已,既然她不想回江南,那就隨便她愛去哪兒去哪兒吧。”
如魚擔憂地道“可若是像他們所說,鄭氏回了京都,只怕日后又要惹出許多事端。”
趙學爾起身走向內書房,淡淡地道“就算把她送回江南,她若有心要回京都,也總是有辦法回來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如魚還在后邊念叨,趙學爾卻不理會她的擔心,自顧鋪開一張紙,蘸上墨,開始練字。
如魚見趙學爾不理她,也不再念叨,自顧處理盒子里的東西。
不為不知道趙學爾什么時候準備了這個盒子,湊上跟前好奇道“這盒子里裝的是什么?”
如魚打開盒子,給不為看了看,道“皇后雖然把鄭氏趕出了宮,卻擔心她在宮外無依無靠,便想給她一筆銀錢,再把她送回她父母身邊,好歹有個照應。但她父母曾經賣過鄭氏一回,皇后擔心她父母貪圖她的錢財,便特意給她老家的縣令寫了一份親筆信和一大筆銀錢,讓他暗中照拂鄭氏。可惜鄭氏自己偷偷跑掉了,這些東西也就都沒有用處了。”
不為了然地點了點頭,想了想鄭妙音如今的處境,不由得擔憂道“她身無分文,現在又孤身一人,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雖然她討厭鄭妙音總是給趙學爾帶來煩惱和麻煩,可一想到她孤苦伶仃的,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如魚道“她雖然身無分文,但她頭上戴的那些首飾皇后并沒有收回,總歸能值不少銀錢,吃住總是沒問題的。皇后好心安排人送她回家,她卻自己跑了。以后她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這天傍晚,李復書批了一天的奏折,渾身酸痛。
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想去鄭妙音那里聽聽小曲兒,放松放松。
剛囑咐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