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力簡單處置了鄭妙音,便急急地趕到門房去接待禁衛軍。只見門口為首的兩個人帶了一隊人,他們精神飽滿,氣質不俗,一看就不是尋常人,應是宮中的侍衛不假。
只是他們卻都是便衣打扮,余力不由得愣了一愣。
而后想到他們都是趙學爾的人,或許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和驚動旁人,才故意穿著便衣來訪,也就很快釋然了。
余力小跑著下了臺階,來到為首的人跟前,面上擠出笑容,拱手致意道“想來這位就是封校尉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快請里面坐。”
封杰腳下不動,頗為不滿地道“我們奉命而來,可余主簿卻讓我們好等。”
余力如今只不過是個九品小官兒,而他卻是七品校尉,門房不請他去廳堂坐著,倒讓他在門外吹冷風。他本就心中不快,誰知這余府的門房沒有眼色也就罷了,余力也分不清個輕重緩急,竟敢讓他在這冷風中吹了小一刻鐘?
若不是余力身后站的是鄭妙音,而他又是封皇命來尋鄭妙音的下落,顯然李復書心中仍然放不下鄭妙音,否則他定要給余力一頓排頭吃。封杰不由得心中嘀咕,難怪余力會從四品的大官兒被貶為九品牧監主簿,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既誤會了門房,也誤會了余力。
因害怕鄭妙音在這里的事情被人發現,余力早早地就囑咐了門房,若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入內,所以門房才把封杰連同其他的侍衛都一起攔在了門外。
而余力之所以明知封杰到訪,還出來得這么晚,便是因為鄭妙音的緣故。
只不過余力卻是不會與封杰說這些,他聽得奉命而來四個字,心中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以為封杰是奉趙學爾之命而來,趕緊認錯道“是是是,是我招待不周,還請封校尉見諒。”
他頓了頓,又特意道“只是方才府中有一位客人突發疾病去世,我忙著料理后事,卻不是有意怠慢封校尉。”
“哦?府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封杰雖然惱怒余力怠慢了他,卻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既然余力已經給出了解釋,他自然也不會再計較方才的些許不快,面露哀色道“既然如此,還請余主簿節哀順變。”
他頓了頓,又道“雖然不合時宜,但我奉命而來,有一件事情卻不得不問一問余主簿。”
余力趕忙道“不礙事,封校尉但問無妨。”
封杰點了點頭,道“余主簿家中事忙,我也就不繞彎子了,鄭婕妤前兩日因為一些原因出了宮,現下她人不見了,余主簿可知道鄭婕妤的下落?”
一聽封杰提起鄭妙音,余力便仿佛受了極大的刺激一般,身體直直地向后倒去。
若不是封杰及時拉住他,只怕就要跌倒在后面的臺階上。
封杰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余力的不對勁,趕忙問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鄭婕妤”
不等封杰說完,余力狠狠地點著頭,一時傷心難忍,竟然悲痛得哭了出來。這模樣分明是在說,鄭妙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封杰自然也看出來了,他搖著余力的肩膀,大聲問道“鄭婕妤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余力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含糊道“鄭婕妤她她她病死了!”
這世上誰會喜歡無情無義、忘恩負義之人?
雖然他已經決定棄鄭妙音而投趙學爾,但也不好表現得太過薄情寡義,否則只怕連趙學爾也容不下他。反正鄭妙音已經死了,他對鄭妙音再怎么忠心,于趙學爾卻是半點無害,所以他這時候表現得越傷心,或許便越能入趙學爾的眼。
余力表現了一回忠心,便親自把封杰請到了停放鄭妙音尸體的廂房。
他想著封杰是趙學爾派來的,必定不會過多地追究鄭妙音的死因。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