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第二日剛下了早朝,朝臣們便忍不住成群地聚在一起熱議。有人維護趙學爾,也有投機鉆營之人替朱倩說話,想要趁機巴結朱府和朱倩。
更有人因為改革或者趙學爾的其他提議而利益受損,如今見帝后不和,便故意大放厥詞,說趙學爾身為皇后卻干涉朝政,早就該被廢了,李復書昨晚在宮宴上的所作所為實在大快人心。甚至還有人說要去找朱志行想辦法聯名上書,讓李復書廢后,立朱倩為皇后。
那些人幸災樂禍的模樣,把衛亦君氣得眼睛都紅了,轉身就怒氣沖沖地往安仁殿去了。
柳弗慍見狀,趕忙跟了上去,一把拽住衛亦君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旁邊人少的地方,左右看了看,見過往的人都沒有注意他們,這才壓著嗓子道“你干什么去?”
衛亦君甩開柳弗慍的手,沒好氣地道“我去找皇上?!?
柳弗慍追問道“你找皇上干什么?”
衛亦君咬牙切齒地道“我要去找皇上理論,皇后于朝政上全心全意輔佐皇上,不惜得罪朝中權貴和奸官污吏,提出多項改革措施。甚至為了推行改革,把趙家兩位公子罷官的罷官,外放的外放,為國為民,沒有半點兒私心。皇上怎么能如此對待皇后,竟然讓這些人有機會在這里羞辱皇后?”
柳弗慍毫不客氣地道“你這副樣子去找皇上理論,我看你根本不是想幫皇后,而是想害死皇后,順帶害死你自己。”
衛亦君曾經在他帳下效力,兩個人又共事多年,大家都是男人,衛亦君對趙學爾的那點心思,他多少知道一些。只不過衛亦君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向趙學爾表白過,趙學爾也從未表現過對衛亦君有意,他便也沒覺得兩個人能有什么結果,所以當初在得知太上皇為李復書甄選太子妃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向李復書推薦了趙學爾。
但是看衛亦君現在這樣子,想必他是還沒有完全放下趙學爾。
從昨天晚上在宮宴上李復書對趙學爾的態度來看,他本來就對趙學爾不滿,若是衛亦君這個時候再去攪和,只怕會把事情變得更復雜。
“我”
衛亦君想要反駁,但是又無話可說,他也知道事關趙學爾,恐怕他現在的臉色不會太好看,若是他當真在沖動之下去找了李復書,只怕會說出什么不恰當的話來。李復書不但是趙學爾的丈夫,更是當朝的皇帝,不是他可以隨意放肆的。
柳弗慍見衛亦君冷靜了下來,才道“我知道你擔心皇后,我也很擔心皇后,但皇上和皇后是夫妻,我們是外臣,人家兩口子吵架,你著急著慌地跑去替皇后說話,這算怎么回事兒?也許事情根本沒有那么糟糕,但是你這一去,恐怕原本簡單的夫妻矛盾就會變得不簡單了。”
他雖然惱怒趙學爾削減宰相權力,但趙學爾不但是柳家的恩人,更是柳家最大的靠山,當初他極力向李復書推薦趙學爾做太子妃,便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他自然不會為了先前的不快,而放棄趙學爾這個靠山。
所以盡管他與趙學爾有沖突,現在卻仍然盡心盡力地為趙學爾謀劃。
衛亦君知道柳弗慍說得有理,但他就是放心不下趙學爾,煩躁地道“那怎么辦?難道就任由皇后在宮中受委屈,我們卻不管不問嗎?”
柳弗慍想了想,道“這件事情我們不能管?!?
眼看衛亦君就要發毛,他趕緊安撫道“皇后的聰明睿智和謀略才干你是見識過的,多大的風浪她沒經歷過,何況是與皇上之間有一丁點兒小矛盾?我相信皇后肯定能夠處理好。若是事情當真棘手到需要你我援手,皇后定然會想辦法告知我們。既然現在皇后還沒有找我們,那便是不需要我們,咱們也就不要再給皇后添亂了。”
衛亦君急道“昨天那樣的場合,皇上卻故意給皇后沒臉,那是一丁點兒小矛盾?若是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