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一拳頭可是用了六成力,這鼻梁骨脆一不小心怕要打斷了,燕岐晟吸了吸鼻頭滿不在乎道,
“無事……不過……”
他左右瞧了瞧,
“下回……下回我們再過招兒,尋個四下無人之處才是……”
當(dāng)著家里下人被人打得鼻血長流,這臉面上總是有些過不去的,穆紅鸞聞言只覺這小子雖說脾氣有些大,但卻透著一股子憨氣,讓人沒來由的心下發(fā)軟,
唉!這李老爺也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要將我與他湊成一對兒!
想起趙敬來,倒不由覺著對眼前的小子有些愧疚!
當(dāng)下一拍他肩頭,
“放心,我以后都不同你動手了!”
燕岐晟聞言大驚,
“那怎么成,我在這太原城沒幾個朋友,長思又遠(yuǎn)在南山來一趟不易,只剩你能陪我玩兒,你若是再同旁人一般,那還有甚意思?”
穆紅鸞聞言挑眉,
這小子倒真不似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公子,若是旁人這時節(jié)見著她只怕早就喊打喊殺的了!
想了想點(diǎn)頭道,
“那便依你,我們以后動手就挑個沒人的地兒!”
燕岐晟聞言只是笑,
“這樣最好!”
兩人說話間已到了前院書房,燕大出來見著兩人笑瞇瞇行禮道,
“請小爺安,請小娘子安!爺已在房里候著了!”
燕岐晟快走兩步推開門進(jìn)去,卻見這書房上方端坐了燕韞淓,下頭還立著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紀(jì)約有四旬左右,倒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樣兒。后頭立著的女子年紀(jì)要青些,做婦人打扮,她身材高挑,頭上黑發(fā)梳得一絲不亂,一根銀釵插在腦后,耳上戴了兩個小小的翡翠墜子,腳下青面的繡鞋上頭繡的是兩只粉蝶。
這一男一女見了燕岐晟都是神情激動,上來便跪下叩頭,
“小的崔常有,奴婢阿璽給小爺請安!”
燕岐晟一聽便知曉了,轉(zhuǎn)頭問燕韞淓,
“爹,他們是我外祖家的人么?”
燕韞淓笑應(yīng)道,
“正是,我前頭給你小舅去信,他便派了人過來……”
前頭小崔氏病逝,崔家派了小崔氏長兄崔畔過來,崔家這一代實(shí)權(quán)乃是在崔町手中,此人性情沉穩(wěn),素有謀略,心知皇帝忌憚崔氏勢大,不喜皇室宗親與崔氏過從甚密,因而便只派了庶出的長兄崔畔前來。
崔畔早得了吩咐到這太原城中,上了門來卻是神色冰涼,只到小崔氏靈前上過三柱香,沖著燕韞淓連連冷笑三聲便闖出門去,這外頭樣子是做足了,背地里如何自不是燕瞻能知曉的了!
前頭燕韞淓去信,崔町看過之后卻是徑直去見了家主崔重陽,
“父親,廣陵那處來信!”
崔重陽將信展開看了看眉頭也是緊皺,
“你妹妹一死,那燕瞻便送了夏氏入浦國公府,如今我那外孫兒又被人虜去……燕瞻這是想做甚?竟忌憚我河?xùn)|崔氏到此地步?”
燕岐晟可是燕氏子孫,燕韞淓可不是那些個旁枝末系,他這般胡亂出手,不怕招至宗親不滿么?
崔町聞言只是冷笑,
“燕瞻此人本就是無能無謀之輩,如今中原強(qiáng)敵環(huán)伺,不思奮發(fā)圖強(qiáng)倒還要寵信夏后,弄得一個后宮烏煙瘴氣,國不國,家不家,活脫脫是個昏君!”
崔重陽長嘆擺手,
“罷罷!也是為父當(dāng)年識人不清,白白害了你大妹妹一條性命!”
崔重陽正妻只得三個兒女,一個崔町,還有便是大崔氏與小崔氏,只可惜兩個女兒都是紅顏薄命,大崔氏遇人不淑,小崔氏倒是夫妻和美卻是命薄無福。
崔重陽連失兩女,發(f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