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府中,穆紅鸞見四丫一副神魂不守的樣兒,便讓她先回屋去,
“大姐姐……”
四丫想了想欲言又止,穆紅鸞沖她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歇一歇,有話我先與你大姐夫說過再提!”
四丫想了想點頭,她現下也是心里亂得很,想開口也不知應從何說起,便先回房去了。
穆紅鸞與燕岐晟回到內室之中中,夫妻二人才得以坐下來說話,燕岐晟道,
“那黑衣人是細封延那小子,前頭在蘭州我們未分出勝負來,他這是不甘心呢!”
穆紅鸞聞言一驚,
“那黑衣人是細封延……他怎么會混入了西寧城中?”
穆紅鸞眉頭立時皺了起來,
“他混入這西寧城中就是為了與你分個勝負……只怕未必吧!你如今可是西寧主將,若是能刺殺于你……于他也是大功一件!”
即是事關丈夫安危,穆紅鸞如此設想也是情理之中。
燕岐晟想了想擺手道,
“依我瞧著倒也未必……我到了西守之后才知曉,原來這細封延乃是西夏王御前第一高手,不過此人嗜武并不熱心政事,前頭與細封甘犁在蘭州大敗,回轉興慶府后自請辭去軍職,后頭不知所蹤,沒想到他竟是到了西寧來!”
穆紅鸞眉頭仍是緊皺,
“依長青的意思,他這是……”
燕岐晟哈哈一笑道,
“他這一回,依我瞧著……只是不服前頭敗于我之手,這是要來找回場子呢!”
朋友之間能惺惺相惜,對手之間同樣亦能如此,細封延那小子,他瞧著倒是有幾分順眼,若不是相兩敵對,說不得還真能坐下來喝一頓酒!
卻聽妻子又問,
“那今日……你與細封延戰得如何?”
說起今日燕岐晟卻是神色古怪,
“因著四丫打岔,細封延挨了一腳,想來應是受了些傷,不過四丫……怎會擋在我的刀前,為那細封延求情?”
穆紅鸞一愣,低下頭細想了又想,
四丫一路跟著她從臨安到西寧,一路都未有異樣,只到了西寧之后時常往外頭跑,想起前頭紫鴛所言,不由的心中暗道,
“不會這般巧吧!”
細封延辭去了官職潛入了西寧城中來,想來也應不是一時半日的了,難道他在這城中潛伏時,竟與四丫熟識了?
難道就是那賣羊肉的店家?
前頭紫鴛說此人刀法高超,我卻大意馬虎,并非派人細查,難道就是他?
自家妹子每日過去盯著人家瞧個不停,現下又為他求情……
難道是……難道是瞧上那細封延了,以至的今日見他落敗,便為他求情?
想到處猛的站起身來,
“我去尋四丫!”
這廂不顧燕岐晟話還未說話,人已推門出去,急匆匆到了四丫的房門前拍門輕喚,
“四丫!四丫開門!”
里頭久無人應聲,穆紅鸞一掌拍在門栓之上,震裂了門栓,一把推開門進去一看,卻是空無一人。
“四丫!”
……
四丫回去屋子里,卻是剛坐到桌前,猛然又站了起來,
“他只身一人又受了傷,若是不能及時醫治,可怎么辦?”
想到這處便撲到了自己的妝臺前,小抽屜里還有不少藥,是他們前頭從臨安出來時帶在身上的,四丫也未細看這些藥于內傷是有用無用,攤開了自己的帕子,把十來個拇指大的小瓷瓶全數包在里頭,揣入懷中便悄悄出了門。
自角門溜出了府,立在大街上才想起來,他現下也不知身在何處,說不得人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