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孫的男子,依然還是想買宅子,只素圩娃一來實在喜歡這宅子,二來越發(fā)不信對方是真心要買宅子,便又打發(fā)他走了。
又隔了兩日卻是又來敲門,這一回素圩娃連門都不開了,不許門子將人放進(jìn)來。
孫延榮立在門前,面色有些無奈,一旁的付有誠道,
“主人何必與她這般客氣,這京城之中主人也認(rèn)識不少朋友,不如使個法子將宅子弄回來就是!”
這一個單身的女子在外頭置大宅子,不是旁人的外室,就是半掩了門的女昌女支,只要查一查底細(xì),想個法子逼她交出來就是!
孫延榮想得卻不同,搖頭,
“來了幾回都見著只一個女主人在家里,想來這家中并無男丁,單身女子敢獨自在這臨安安居,背后必是有靠山的,且……若是她背后沒有靠山,我也不好欺負(fù)婦孺!且再等幾日過來,同她商量商量吧!”
孫延榮自然不是那良善之輩,在遼國呆了這幾年,旁的未學(xué)會,弱肉強(qiáng)食卻是學(xué)了個十足十,只那是在遼人的地界,但在這臨安地界之中,自不想行那仗勢欺人之事。
且……那女子雖是異族人,卻是雙眸清明,儀態(tài)大方,自己上門她雖是不悅,但都是好言好語,并無惡狀,倒令他生不出欺壓之心來,還是再等等吧!
瞧了瞧門上的銅環(huán),
“罷了!回去……隔兩日再來吧!”
當(dāng)下轉(zhuǎn)身帶著付有誠步下臺階。
只這無巧不成書,主仆二人步下臺階正要離開,卻突然聽得有一把柔媚的聲音欣喜叫道,
“孫爺!您果然還在這里!”
孫延榮聞聽得這聲音即陌生又熟悉,轉(zhuǎn)過頭來見著人也是愣在了當(dāng)場,在這面前卻是立著兩名女子,其中一個身如弱柳,面容秀美,一雙眼兒秋波盈盈,未語間便有千言萬語,對著孫延榮喜得抽了帕子按著眼角,
“孫爺!奴家萬萬沒想到,甫一回臨安便能再見著孫爺,奴家……奴家……便是立時叫奴家死了,奴家也是歡喜的!”
孫延榮則神色木然,半晌才嘴角勾起一絲譏諷,
“是么!”
那荷兒卻是當(dāng)沒有瞧見他臉色,緊走兩步,一臉情深的瞧著他,一雙眸子眨了兩眨,兩行清淚立是流了下來,
“孫爺,奴家……奴家好想你!”
孫延榮冷冷一笑,
“你想得是銀子,還是我?”
荷兒一聽眼淚流得更兇了,
“孫爺,您……您……您這是在怪奴家么?”
孫延榮神色淡淡,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有好的去處,我自也是歡喜的,我倒是沒那心思怪你!”
當(dāng)時間若是荷兒真明打明的告訴他要另攀高枝,他孫延榮也不是那小肚雞腸的男人,說不得現(xiàn)真會贈了銀子盤纏,讓她自去奔前程,只她卻悄悄兒卷了銀子帶著妹子私逃,如此做法便似在自己本就重創(chuàng)的心房上,又重重的捅了一刀。
想起自己那時節(jié)痛苦的,真恨不能立時死了去,為此頹廢絕望了好些日子!
只她若是走了便走了,自己便當(dāng)扔了喜歡的古玩兒,鐘愛的快馬一般,舍了便舍了,疼過便罷了,卻偏偏現(xiàn)下又回來,看著那一張假作深情到令人作嘔的臉,卻如又回身重重扇了他一耳光在臉上,嘲笑自己以前是如何眼盲心瞎!
想到這處,臉上越發(fā)的冷了下來。
荷兒又緊走兩步,伸手去扯他錦袍的袖子,
“孫爺,奴家那時離開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孫延榮低頭瞧了瞧她拉在自己袖上的纖長手指,總算還顧著些男人的臉面,沒有暴起動手,冷臉道,
“我知曉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即是離開便好好過日子就